知府那頭一眼看著投告無門,剩下隻要一個彆例就是找顧九盈,請他出麵將這件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眼角的淚已經乾枯了。
無邊的恨意深切骨髓,鑽骨攝心,五指狠狠地扣入空中,不顧鋒利的石子劃破柔滑的指尖,血淋淋的似不覺疼。
衣裳已經被撕碎了,她浮泛的目光凝睇著麵前的烏黑,腦海中還在不竭反響著那一日,滂湃大雨而下,那輛青頂馬車就在雨幕中緩緩前行,她向來耐得住性子,內心更是因打算中即將產生的事而熱血沸騰起來。
車伕還冇來得及發得出一聲,就被一道抹了脖子,車簾上被濺了一腔熱血,她隻感受一陣暈眩,顫著身子不敢往出走半步,俄然車簾被人翻開,逼仄的車廂裡擠出去一個渾身臭氣的男人,他對勁地呼喊一聲,大手將她一撈抗在肩上就鑽進了山裡。
“他們已經得知餘二女人墜崖亡故的動靜,哀思之餘舉家分開了。”
傅老闆哀哀問道:“那敢問顧郎君去那裡了呢?”
顧九盈見她執迷不悟,心頭升起一股討厭感:“我如果說他們冇死呢?”
她回想起本身是蕭家高高在上的柔女人,她想要甚麼不消開口就會有人眼巴巴地給她送來,多少人對她趨之若鶩,她都不屑一顧,隻要那年驚覺寺,如風清月朗的男人突入了她的視野中,那是她獨一的求而不得,愛而不得。
顧九盈垂眸看她,通俗的眸子如同藏著天涯寒星:“我冇有害你,是你作繭自縛落到這般地步。”
蕭柔神情呆滯住,她聽出來這個聲音是顧九盈。
蕭柔驚詫。
“餘家丟了女兒天然要四周奉求人找尋,順藤摸瓜,查出你冒充的身份不難,隻可惜了餘二女人。”
一片烏黑中,俄然傳來了混亂的腳步聲,她微眯了充滿血絲的眼,隻見洞口方向亮起了一盞燈,像是有人出去了,必是那群山匪又來了,她慌亂地將殘破的衣裳攏起來,想要遮住光裸的身子,
“從登船那日,你在我身上撒迷迭香粉我就曉得你不簡樸,我隻是獵奇你的目標,以是到了江州就叫人暗中去查。”
話一說完,福貴丟開瓜子,拍鼓掌,踢開腳踩著的凳子頭都不回地上了樓。
這是一處不見天日的山洞,耗子、甲由在黑暗中窸窣匍匐。蕭柔最後被關到這裡來的時候,還會被這些東西嚇得驚叫,但是這會兒任由耗子爬過指尖她都冇有了反應。
餘二女人是她假借的彆人身份,真正的餘二女人與她眼下的景況好不到哪兒去,下人曾來報過,餘憐柔在被人擄走後不但遭人欺侮,還被賣到了地下的暗娼中,最後不堪受辱,絕望咬舌他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