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思謙想起鳳邪與鳳欒城爭鋒相對的模樣,一時微微沉眸。
陸思謙望向遠方陰沉的天幕,淡淡道:“你感覺彆人對你好,但是彆人身後能夠握著一把隨時會落下的尖刀。”
這一世,陸思謙已決計在詭譎雲湧的權力旋渦裡,保全本身,保全宰相府。她毫不會像宿世一樣淪為政治聯婚的捐軀品,仍人擺佈、操縱。
宋月月拿來轎凳,謹慎翼翼地將陸思謙扶上馬車,“蜜斯,您本日累了。一會兒我送桶熱水進屋,您舒舒暢服的泡個澡,早些歇息。”
陸思謙在嫁給鳳邪以後,宰相府的權勢也垂垂被減弱,最後幾近全部南寧朝廷都成了鳳邪的一言堂。
那淡然又蕭灑的身影,全然不複先前說醉酒不宜縱馬的模樣。月光之下,隻徒留一臉寒意的鳳欒城。
隨即一匹高大結實、威風凜冽的棕紅駿馬從暗處奔來。鳳邪疾行兩步,利落的翻身上馬,乃至冇有多看鳳欒城一眼,冇有多說一句話,便策馬分開了。
宋月月微微怔楞……那種奇特的感受又呈現了,她看著陸思謙薄弱的背影,彷彿感受已經換了一小我。
陸思謙並未接話,於他而言,不管宣王還是陵王都一樣,他們兄弟麵和心異,靠近本身隻要一個目標,便是為了奪嫡。
馬車又行駛了小半炷香以後,終究停下。已是深夜,宰相府內卻一片燈火透明,明顯全在候著陸思謙歸府。
陸思謙忽而問:“你感覺宣王好?”
陸思謙倦怠的點了點頭。
……
宋月月用力點頭道:“若不是他夷易馴良,甘心親身上後院找您,我還不曉得要等多久呢。反觀那陵王殿下,行事橫行霸道,涓滴不講禮數。”
宿世他一心想嫁給了鳳邪,為他殫精竭慮,助他登上太子之位。
本來便是為了坐馬車尋得藉口,鳳邪乾脆連裝都懶得裝了,抬臂間,曲起二指悄悄吹了一聲口哨。
但是鳳邪上位以後,手腕冷血、行事狠辣,不但直接肅除了皇後一黨,當初擁戴鳳欒城的旁係也被連根肅除。
宋月月話音未落,忽見府門敞開,劈麵走出一名身著雕藍古繡金紡裙、頭戴雙環玉步搖的中年女子。
她身骨本就病弱,不宜在外久留,宋月月心疼道:“本日也不知這些皇子如何了,全上趕著要坐宰相府的馬車,擔擱您好久。”
“這世上冇有誰會無緣無端對誰好。”
唇亡齒寒,誰又能獨善其身?何況是位高權重的宰相府。
“蜜斯……”
她麵龐馴良,笑意和順,一見到陸思謙便快步迎上來,“謙謙,你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