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飲醉了酒,縱馬疾行恐出不測。”鳳邪微微勾唇,幽深眸光流暴露一種難掩的壓迫性,“如何?陸蜜斯連這也要回絕嗎?”
“可貴皇兄好興趣,特地相邀,我怎敢不從。”
鳳邪直接落了座,毫不見外的端起一杯茶道:“我與皇弟久未話舊,乾脆徹夜秉燭夜談,深厚兄弟豪情,皇弟?你意下如何。”
風欒城微微怔然,一時竟分不清陸思謙這句謝,究竟是謝為他帶路,還是謝幫他擺脫了鳳邪。
鳳欒城溫聲一笑,說:“這不,還得費事你送我回府。”
彼時車廂中茶香嫋嫋,陸思謙與鳳欒城正對坐而飲,忽見車簾被一把翻開,探入鳳邪那一張漂亮鋒利的麵孔。
“無妨。”
“三皇兄?”鳳欒城飲茶的行動微僵,非常不測道:“夜深了,三皇兄還不回府,是有話要敘?”
陸思謙輕咳兩聲,本就清臒的身形在月色之下更顯薄弱。宋月月從車廂裡取出大氅、又捧了手爐,一邊繫著錦帶,一邊叮囑道:“您身骨病弱,怎能在外頭多留。若不謹慎吹風寒了,那可如何是好。”
待車簾閉幕,宋月月拉緊韁繩正欲策馬,忽覺整座車架驟重,隻見一道黑影潔淨利落地翻了上來!
陸思謙的逐客之意都這麼較著了,為何他還一變態態的湊上來?
卻見男人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抬,隻直勾勾地盯著陸思謙道:“不巧,府裡的馬車方纔壞了,我能夠也要勞煩陸蜜斯送一程了。”
這一番倒是合適了鳳邪向來隨心所欲、膽小妄為的風格,但陸思謙還是想不通,這男人非要跟著她乾甚麼?
陸思謙接過手爐,被夜風吹涼的體溫垂垂回了暖。她側目看向一旁的鳳欒城,笑道:“今晚之事,還很多謝宣王殿下為我得救。”
“並非回絕。”
“不過順手而為,卿卿何必客氣。”
“安陵王殿下……您想做甚麼??”
“冇這麼嚴峻。”
“你是何人?!”宋月月大驚失容,慌了一會兒方纔看清,來人竟是大街上那脫手狠辣、陰鷙刻毒的安陵王!
陸思謙放下茶盞,說:“隻是宰相府與安王府並不順道,一來二去,唯恐遲誤了殿下歇息的時候。”
月懸深空,太傅府外高掛燈籠,影綽光芒映亮了一對威武氣度的石獅。
鳳欒城笑著吹了吹茶水,垂眸間,掩住眸底一絲精光。他這位皇兄並非攀炎附勢的脾氣,反而非常難以靠近。
“隨便轉了轉,不慎在府中迷了路。”
“宣王殿下客氣了。”陸思謙抬臂作請,率先讓鳳欒城進了車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