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思謙接過厚厚一疊的用人冊，隨便地翻動了兩頁，她曉得李全既然敢把用人冊拿出來，想必已經籌辦完整，記錄的長工公然來源清楚、並冇有超越用工的年紀。

“我、我……”

“去找。”

瞬息以後，陸思謙又從一排繡品間拿起了張素紡。這隻是一匹根本布，挑不出甚麼不對，李全正暗自鬆了一口氣，卻又聽陸思謙道：“這件布料倒是都雅，不知代價如何？”

不過，陸思謙早就曉得冊子看不出甚麼貓膩，另有籌算。

“天瀾蠶絲。”陸思謙輕聲喃喃，隨即俯下身，伸脫手探入木箱。半響無人說話，隻要陸思謙指尖微微摩挲光絲的聲音。

“這麼亮的色彩，用了很多蠟吧？”

為首幾個男丁打扮的壯漢點了點頭，“回陸蜜斯話，恰是。”

“放心。”陸思謙淡聲說：“我當然會找花思鳶，不過在找她之前，我們還是先來算一算你的賬。”

“以是，你這麼做還是迫不得已了？”陸思謙嘲笑一聲：“你真當統統客人、貨商滿是傻子，分不清吵嘴？辨不清真偽？”

“無妨。”

陸思謙尚未開口，鳳邪已道：“再慢一步，謹慎你的腦袋。”

小廝一向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見此，向來冇甚麼好耐煩的鳳邪，抬腳便踹。

陸思謙看向李全，說：“素布二十文，李管事，這代價與你呈的賬目可對不上呢。”

李全滿頭盜汗，一旁小廝更是嚴峻到瑟瑟顫栗，“小的、小的隻是一個打雜伴計，向來對繡坊貨色不太體味。陸蜜斯……還是讓李管事給您挑吧。”

“回陸蜜斯……”小廝一邊說，一邊翻開木箱，頃刻隻見一層光滑細碎的銀絲鋪泄滿地，熠熠生輝的光芒感，精美絕倫。

這一箱蠶絲不管色彩、重量都不對勁，較著是下三流的哄人玩意。難怪李全這麼嚴峻，本來埋冇了很多貓膩。

陸思謙鮮少前來繡莊，第一次突襲查抄，明麵已發明瞭不止一星半點的縫隙。公開裡偌大的福祿繡莊不知還藏著多少貓膩。

麵對鳳邪的威勢，小廝隻得顫顫巍巍地將貨色又搬了出來，陸思謙看了一會兒，順手指向封條木箱，問：“這是甚麼？”

“陸蜜斯不是為安陵王殿下挑繡品而來的嗎？”李全說：“好端端地，如何又俄然對繡坊的長工感興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