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陸榮的刁難,陸思謙仍舊安閒不迫,悄悄一笑道:“二弟所言有理。”
“不愧是安陵王殿下啊,真真曉得享用。”
隻見雕花廳頂吊下幾方瑰麗紅綢,絲竹聲樂、綵帶飄飛間,有幾位藝妓緩緩登上高台。約莫二八韶華的玉貌花容,形弱拂柳,綽約多姿,一顰一笑各有風情,頓時讓這群半大的小子看愣了眼。
她並非扭捏之人,既來之則玩之,順手指向台下一名身著紅裙的藝妓道:“我選她。”
“豈能如此粗淺!”另一名判禮侍郎家的公子道:“鶯歌女人聲若天籟,惹人入勝,頭牌花魁非她莫屬。”
“……來,我們大師喝酒嘛,不要拘束。”
實在方少懷的聘請也不過是一句場麵話,畢竟鳳邪向來淡然孤傲,哪兒能等閒請動。
陸思謙順著那長臂微微側目,隻見鳳邪非常狎昵的笑道:“美人,本王也給你押了花注,你隻給陸蜜斯敬酒,難道厚此薄彼?”
聞言,世人笑逐顏開,正欲斟滿酒杯,忽聞一旁的鳳正道:“酒有甚麼好滋味?”
鳳邪不好此道,隻一心想著如何與陸思謙搭訕,才氣既引發對方重視,又不讓對方惡感。
鳳邪微微挑眉,道:“爺要下注,方纔那位泠娘,本王加註一千兩。”
之前怎不知陸思謙對花魁演出感興趣?難不成樓中女子有她喜好的範例?想起她宿世尤靠近本身的貼身小婢,莫非??
卻見鳳邪悄悄掃了一眼陸思謙,微微勾唇道:“好啊。”
“唉喲,這出來玩,又不喝酒又不押注有甚麼意義?”方少懷小聲嘀咕完,轉頭間,目光又落在陸思謙這一方,打趣道:“陸蜜斯,要下個注玩玩嗎?”
鳳邪單獨喝著悶茶,眸色愈發沉冷,直至一壺茶將近見底,鬥魁演出也立見凹凸。奪得魁首的公然不是彆人,而是陸思謙隨便一指的陳圓泠!她仰仗著一首纏綿悱惻的江南小調,出乎料想的在眾藝妓裡脫穎而出!
席間一時全在獎飾茶水,陸榮恨得牙癢卻又無可何如。忽聞樓下發作出一陣激烈喝采聲,刹時吸引了世人重視。
方少懷咳嗽一聲,顫顫巍巍地舉起酒杯活潑著席間氛圍,其他學子跟著起鬨倒酒,輪到陸思謙麵前時,氛圍卻稍稍一滯。
這一場酒局不測聘請到了宰相府嫡女,除卻欣喜萬分的方少懷,另有很多學子想與陸思謙交好,一時之間,她被圍在熱忱瀰漫的人群中備受存眷。
回神過後,陸榮隻得難堪一笑道:“我、我……為長姐帶路。”
綺肴溢雕俎,美酒盈金觴①。瓊樓玉闕的錯落亭台小巧有致,四周鶯歌燕舞、酒色生香,糜費又喧嘩的場景好似一把炙灼烈火,燒得往來賓客熱忱高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