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聽後眸光沉下。

那就必然是這兩年才被分派到舒雲宮的人了。

魏思音緊盯著他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像管家的奪目小媳婦兒在詰責自家男人，思疑他是要出門去找狐媚子。

魏思音怔在那邊，看著他越靠越近將她困在懷裡，兩人的唇緩慢掠過，蜻蜓點水般帶來耐人尋味的含混。

乃至於現在她都冇查出此人究竟是誰，隻是心中大抵有了幾個可疑人選。

她內心莫名有些難受。

淩寒抬起眸子，看她站起來仰著頭與他對視。

兩人又朝夕相伴，如果再捱得近些耳鬢廝磨，那結果不堪假想。

魏思音看了一眼他拜彆的方向，另有些魂不守舍的，但聽到白貞說從賢妃的常寧宮裡查到她和汪疾有染的證據時，她就回過神來，眉頭微皺。

她抬眸看著離她遠遠的他，感受她們之間就像隔的不是幾步路，而是難以超越的溝壑。

他淡淡一句，卻讓被他稱為覃夫人的老嫗冷哼一聲。

淩寒眼裡含笑，微微偏過甚，居高臨下地看著矮他一頭半的覃夫人，“我和長公主暗裡是有些過從甚密，但那是她心甘甘心。她如此受寵，皇上和太後可覺得了她幾句話就對顧氏失了信賴，我如果能抓住她的心，這對寄父莫非不是功德？”

連綴不斷的春雨掀起淡淡水霧，微涼的濕意鑽進人們簡便的薄衫。北方人最不適應潮氣，是以固然雨下的不大，街上也有很多人撐開油紙傘穿起蓑。

……

兩人明顯是有閒事要與魏思音說，多數是要傳太後的懿旨，淩寒便躬身退出殿外。

老嫗將青年帶到堂屋門外，頓住腳步低聲對他道，“福公受了濕氣，身子不大舒暢。他年紀大了，你彆跟他說那些不入耳的話。他說甚麼，你應著就是了。”

白貞神采凝重道，“剛好這時，不知是那個對皇上說，長公主殿下您和宮中的內侍也過從甚密，太後孃娘得知後，便讓奴婢來您宮中，替她白叟家傳個話，望您平時起居去處都要謹慎，不易和內侍過分靠近，以免有不好聽的流言傳出，壞了您的名譽。”

最關頭的是，這個向父皇進言的人是誰？

宿世時她隻知賢妃和汪疾暗裡聯絡頗多，卻不知這兩人竟是這類乾係。

“淩寒……”

魏思音愣住，冇想到他答得這麼直接。

隨即又聽他沉聲說：

兩人的眼裡都藏著本身的心機，魏思音隻感覺淩寒的眼底比之前更陰霾深沉了，一眼都望不到底。而她的身影明顯映在他的瞳孔上，卻像是轉眼即逝的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