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他抬腳就進了房間,然後砰地一聲把門關上。
想他雖身份卑賤,但憑一身工夫本也能夠來去自如。
淩寒長年習武耳力過人,他能聞聲魏思音在內裡站著,一會兒頓腳,一會兒唉聲感喟。她用心把動靜鬨得很大,就是為了給他聽,彷彿是在跟情郎負氣。
淩寒嘴角的笑意卻愈發諷刺。
“淩寒,你到底要如何才肯信我?”
說著她頓住半晌,才苦笑道,“怎會不顧世人禁止,瘋了一樣跑去內侍省將你救下?你知不曉得本日的事傳開後,宮裡的人都會如何說我?我這放肆放肆不成一世的罪名,又要被坐實了。怕是明日早朝,就會有人上奏請父皇罰我閉宮檢驗了。”
魏思音咬著唇,想跟上卻又怕他想到重生他的氣。
“罷了。”
但見殘暴雨水打濕他的傷口,她再也忍不住倉猝追上,毫不躊躇把雨傘推到他這邊,“你就算跟我負氣,也不該置本身這一身傷於不顧。”
多數是顧沅這時候讓人進宮給她送了信,讓她把他帶回舒雲宮,以便把顧家構陷貴妃的這場戲做得更足。
他紅了眼睛,雙拳緊攥,指甲都深深摳進肉裡,見了血。
想歸想,可他的耳朵卻還是忍不住存眷著魏思音的靜態,終究聞聲她動了腳步,覺得她是要回寢殿了,卻聽她謹慎翼翼地來拍門,“淩寒,你讓我出來唄,我給你上藥。”
“長公主殿下,您真是愛慘了顧公子,為了他竟然連這類貶低本身的話都說得出口!讓一個主子來吵架您,您將本身身為嫡長公主的尊榮置於何地?”
此時魏思音為他撐著傘,暴雨明顯冇有淋在他身上,可他卻冷到麻痹。
淩寒厲聲說完又看到她撐傘的右手,隻見她柔滑的手心血肉恍惚。
魏思音愣怔著站在那兒,看著他的臉,不知所措。
她辛辛苦苦救他返來,乃至情願放下身材奉迎他,隻是想讓他沉湎在這虛幻的和順鄉當中,到最後心甘甘心為她做偽證,說他真是受了貴妃教唆對顧沅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