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思音撇了一下嘴,卻強行把她推到榻上,“讓你睡你就睡,哪來的這麼多話?”
“公主,您是主子,奴婢怎敢對您絕望?”
聽到那混亂倉猝的腳步聲時,他還覺得是哪個宮女不懂端方深夜在她寢宮中亂跑,一昂首卻瞧見她燦爛奪目的笑容。
薛家是憑軍功賺來的爵位,又因薛貴妃入宮得皇上盛寵而顯赫起來,但不管薛家的繁華繁華有多逼人,以顧氏為首的各大世家仍然將他們視為冇有秘聞的發作戶,在朝堂之上也對薛家人多有架空。
魏思音正要說甚麼,殿彆傳來小宮女的稟報聲,“公主,淩內侍要見您。”
“你返來了!”
“何事如此鎮靜?”
而他卻還深陷在昔日舊夢裡,連一絲一毫她已覺醒的端倪都未發覺。
淩寒又換回了內侍的灰色常服,正規端方矩地站在殿外台階上等著她宣見。
莫非是薛家的人?
綠漪答道,“公主行事自有您的考慮,並且此事您是跟秋姑姑說過的,慎重老辣如秋姑姑都冇反對,奴婢就不跟著瞎操心了。”
綠漪內心暖暖的,她家公主真是和之前大不不異了,都曉得心疼人了。
魏思音卻扭過甚,“我不喝甚麼安神湯,淩寒一刻不返來,我就一刻不睡。”
聞言,她的眸子驀地亮起,完整把身為公主的儀態都忘了,像個鄉間小丫頭似的一蹦三尺高,一陣風似的衝了出去。綠漪拉都冇拉住她,隻能苦笑著起家跟上。
含煙低頭應下,“小的明白,徹夜就讓他們嚥氣。”
她已不再是阿誰滿心滿眼都是他,把嫁他為妻當作平生歸宿的蠢貨。
而薛貴妃固然行事張揚,但她入宮多年盛寵不衰,明顯也不是一個隻曉得靠臉的蠢女人。特彆在魏思音捅出她的遠房表弟暗裡給李侍監送過銀子的事情後,她隻要略加思忖,便會狐疑此事是他針對薛家設下的局。
不然比及天一亮官府升堂審案,再想滅口就難以動手了。
至於他的子嗣運,就算他不守誓也不會有任何影響,因為上天有眼會庇護顧氏,反倒是她們大齊皇室已經在走下坡路,怕是用不了幾年,就要落得個被滅國滅族的了局。
含煙抬起袖子要抹去額上盜汗,卻被顧沅一把揪住衣領。
綠漪悄悄一笑,“公主不睡,奴婢哪有先去睡的事理?”
要說放火的人真是為了劫走神醫,那就申明是有人要在清查貢酒下毒案的本相,並且已經發覺到他在此事中的可疑之處,才連帶著思疑上由他保舉入宮為平康公主順利解毒的神醫。
說罷,他才猛地鬆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