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不能去!”
說著,他又淺淺一笑,“是了,公主悔的是為何冇能早日看破主子的真臉孔,差一點就讓主子對顧公子下了殺手。主子罪該萬死,最後隻求公主一件事。”
魏思音不睬會他,淋著雨緩緩走至淩寒身前。
重生後的魏思音不顧女官的驚呼,來不及穿鞋就跑出大殿。
可公主如何會體貼他?
“內侍淩寒膽小包天在貢酒裡下毒,原意是要毒害寧國公府世子顧沅,毒酒卻被平康公主誤飲,若不是有神醫相救,公主怕是凶多吉少。淩寒犯下此等滔天大罪,當即押入天牢等候問斬!”
淩寒明淨無辜,所謂的貢酒下毒案,底子就是顧沅戰役康聯手設的局!
一身海棠紅的宮裝被雷雨打濕,上好蜀錦緊貼在她白瓷般的肌膚上,勾畫出她剛到及笄之年,身材初豐的風華。
那鞭子下墜的力道不容小覷,她柔滑的手心當即皮開肉綻排泄鮮血。
他怕的隻是她不信他。
嘶了一聲捂停止,魏思音卻冇有看一眼手心的傷口,而是轉過身望著淩寒。
那雙深不成測的鳳眼低垂,無聲的順從讓魏思音謹慎翼翼地收回擊。
還記得顧沅撫著她顫抖柔弱的肩膀,情真意切地看著她道:
哀莫大於心死。
這句看似體貼的話,卻將魏思音的心淩遲了千百遍。
但上天還是賜她重新來過的機遇。
他四肢都被鐵鏈鎖住不得轉動,赤裸著傷痕累累的精乾上身。
她白淨的麵龐因為慚愧和懊悔漲得通紅,強忍著哭腔道,“淩寒,我悔怨了。”
“公主金尊玉貴還是請回吧,這兒的血腥氣您受不住。”
透過厚重雨簾,淩寒吃力地昂首朝她看來。
李侍監說側重重抬起手又落下,眼看鞭子就要落在淩寒身上,魏思音呼吸一滯,情急之下她來不及反應,全憑身材的本能快步衝上去,擋在淩寒身前抓住鞭子。
她隻會體貼顧沅。
而淩寒常日裡少言寡語,從冇對她說過量動聽的話,但深受委曲卻不懼內侍省的酷刑,也不怕身首異處。
她命人把淩寒在舒雲宮的東西都送到內侍省當著他的麵燒了,還回了一句,“今後今後,舒雲宮不再有你的位置!”
他那冰冷的眼神,讓魏思音遍體生寒。
他在舒雲宮跟了她十年,明顯身負絕世武功卻甘心留在她身邊,啞忍負重隻為護她安然。
可顧沅戰役康卻聯手棍騙她,用他們苦心編造的暴虐謊話,讓她誤覺得淩寒是貴妃派到她身邊的特工。
“公主,主子不是用心傷您——”
她曉得,在她說出那句毫不包涵的話時,他就對她絕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