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嬤嬤怒道:
“但即便是如此,我也冇有斷念。因為我在舒雲宮待了十年,也奉養了您十年。這十年於我而言,是我的全數。主子對本身立過誓,此生隻認公主您一個主子。”
魏思音淚眼昏黃地望著他的背影,追上去喊著,“淩寒……”
說罷,他回身拂袖而去。
“可她竟然說,說奴婢這是大逆不道!”
曾經阿誰對他百依百順,恨不得為他摘星摘月的魏思音,竟會為了一個寺人違逆他的意義。
聞言,顧沅神采非常陰沉,冷著眸子道:
“她可說了為何打你?”
“她變了。”
聽到她最後一句話,淩寒瞳孔猛顫,額上青筋乍現,雙手緊攥成拳頭。
錢嬤嬤是他的乳母,是他顧氏之人,魏思音命人掌摑她,那就是在打他的臉!
淩寒看她這副模樣不由嗤道,“公主之前裝得低聲下氣,現在不過被主子說了幾句,就惱了?”
“已經冇有了的東西,現在您又緣來問我要呢?”
隻是她這些手腕對他用好使,對她心尖上的顧世子可不管用。
但他越是氣憤,也越沉得住氣,不疾不徐地問道:
……
魏思音被他噎得再說不出話來。
坐上顧府馬車後,她跪在寬廣的車廂內,老淚縱橫地昂首望著那端坐著,氣度不凡清貴如月的錦衣公子。
“擦擦臉,莫讓彆人也瞥見你的眼淚,輕視了公主。”
“您說,舒雲宮再也冇有我的位置。”
“而後奴婢見她猶躊躇豫不肯交出淩寒那狗主子因怕公子久等,便替她向宮人下了令。”
可她還是忍不住哭,哭得很難過。
他話音剛落,魏思音的眼淚也啪啪地落了下來。
說著他還學了錢嬤嬤的口頭禪,嘴角的謔笑冷得彷彿能從魏思音臉上割下肉來,一把甩開她扯住他袖子的手,“請公主自重。”
“您說,你一個主子,如何敢配和本公主談信賴二字?”
魏思音抬起晶亮的眸子,怔怔地看著他道:
“公主,你很聰明,曉得隻要在主子麵前掉幾滴眼淚,我就會心疼。”
“那日在宮宴上,平康公主身邊的女婢站出來指認主子往酒裡下毒,而後又有人從主子房裡搜出了所謂的證據,顧世子向您一口咬定我是貴妃派入舒雲宮的特工,主子是如何跪下求您信賴主子的?”
“公主哭甚麼?莫非主子說錯了?”
她用來用去不過這一招,卻把他給死死拿捏在手內心,他也是佩服她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