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句？”

山伯神采一正，“您講。”

“山伯。”宮快意眼也不抬，“把小天帶出去。”

幾步以外的宮快意回過臉來，“另有甚麼要說的嗎，衛朋？”

宮快意凝睇了他幾秒鐘，才感喟般地點頭，“可我不能諒解你。”

第六次重生時，她乃至放下了之前的夙敵和家仇，花一輩子從宮家盤根虯髯的權勢中精準地找出了內奸的身份。

宮快意翻開薄被從床上坐起來，淡定地去浴室裡衝了個澡就出了房間。

宮快意嗯了一聲，從對方身邊走過，腳步不緊不慢，“讓廚房籌辦早餐，我明天想吃點甜的。”

衛朋囁嚅著嘴唇，最後微微顫抖著聲線道，“對不起，大蜜斯。”

本來神采不動的衛朋也轉頭看向本身的兄弟，暴露一絲不成思議的神情來。他立即擋在了衛天麵前，對宮快意快速道，“大蜜斯，衛天不成無能這類事，他為了救您，好幾次都差點丟掉本身的性命，這些都毫不成能是作假的！”

宮快意在心底笑了笑，麵上不露，接過山伯遞來的一杯棗茶抿了口，才接著慢慢道，“我身邊極近的處所，有人安插了顆釘子，不是三兩天，也不是三兩年的事情，起碼有五年了。”

“帶他們出去。”宮快意將手中筷一放，立即有仆人上前悄無聲氣地將桌上碗筷盤勺均數收走。

她安靜地從床上坐起來，轉頭看向床頭的電子鬧鐘確認時候。仍然是同一個時候點，第十次重生和之前的九次一模一樣，毫無不測。

“正在廳裡給您清算明天的報紙呢。”

“有一條，很簡樸，也很直白。”宮快意雙手十指交叉捧著溫熱的瓷杯，水盈盈的杏眼一抬，儘是笑意，“要麼是你，要麼是衛天，內奸就是你們之一，不消清查，我隻要聽你們給出個答案，究竟是誰？”

他們說這話的工夫，衛天仍然非常沉默地雙膝跪在地上，垂著腦袋一語不發。

能言善道的衛朋動了動嘴唇，一時之間竟然甚麼也冇能說出來，工緻的舌頭像是被甚麼力量打告終似的，統統抵賴和討情都在那雙吵嘴清楚的眼睛裡被燃成灰燼。

換成任何人死了十次又都回到同一個時候點，應當也會變得和她一樣淡定。

“是，大蜜斯。”仆人畢恭畢敬地應是，冇劈麵前這位比她矮了兩端、還冇成年的少當家暴露涓滴不平。

“我……”衛天咬咬牙，俄然起家一彎膝蓋對著秦韶顏跪了下去，“大蜜斯，對不起，是我一時鬼迷心竅，比及回過神來想抽成分開的時候也來不及了。我孤負您和老爺夫人的信賴，我對不住宮家這麼多年來的培養和照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