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默契地伸手點了茶水在桌上寫,半晌兩人撤開擋著的手,看著桌上波光粼粼的筆跡,鮮明是兩個字——
薑昀眼裡閃動著難以粉飾的欣喜,謝期南懂她!
薑昀在他的凝睇下忍不住坐直了些,然後摸索著說,“我們算嗎?”
謝期南錯愕了一瞬,問,“可你想做的,莫非是舉起屠刀嗎?”
“我與侯爺公然心有靈犀。”謝期南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側臉,敞亮的燭火照得她臉頰泛紅,謝期南忍了好久纔沒有伸脫手去戳一下。
半晌,她拋出了話頭,“世家的權勢是不成能斷根的,除非殺三代人,毀人宗廟,燒其族譜。”
但現在謝期南就奉告她,他選好了,他們都不是打動的少年了,謝期南沉浮宦海,她掙紮於陰詭天國,有本身謀算和目標。
薑昀起家坐到他身邊,也冇發明身後連個軟枕都冇有,反而興趣昂揚,謝期南懂她糾結的痛苦!
“你為我請的?”謝期南靠著雕花鏤空的門扇,極力壓著本身的嘴角。
謝期南一腔悲忿卡在嗓子眼,愣了下,然後坐歸去,端著茶盞粉飾性地點頭,“嗯,對,拯救仇人。”
“積貧積弱的國度還經得起折騰嗎?我不曉得世家對於朝廷的掌控嗎?我不懂北境防地的脆弱嗎?我不明白楚國的隔江窺測嗎?薑昀,我曉得這些,但是一人之力太弱,不敷以對抗,我們兩在一起就不一樣了。”
薑昀不明白為甚麼他這副幽怨的神采是甚麼意義,端起茶盞抿了一口,問,“你如何了?”
薑昀道,“拯救之恩無覺得報。”
“那依謝侍郎看,如何纔是最好的處理體例呢?”
謝期南點頭,“是,讓世家在朝堂變得無足輕重,這事就如同殺人父母,但是薑侯爺,朝堂不能冇有世家。”
薑昀抬手,苗條的食指指尖恰好壓在眼角,“謝侍郎,合作不必然要悠長,有幸合作便是三生的福分。”
“為甚麼不算?”謝期南身子前傾,誓要討一個說法,他們宿世裡應外合,心有靈犀,此生再次痛打恭王那條落水狗,為甚麼不算?!
謝期南的法度生生止住了,臉上的笑容不要錢的滿溢位來,態度題目,薑昀冇有錯,也冇有不認知己情,那就勉為其難跟她解釋一下吧。
薑昀本來的籌算就是操縱謝期南達到一半的目標,等他扛不住世家的壓力,就會站到她的對峙麵去,但阿誰時候,她手上的權勢已經充足和世家停止對抗了。
謝期南差點被氣笑了,薑昀這話實在太冠冕堂皇了,挑不出錯處,卻也冇有任何可托度,“薑昀,你不信賴我會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