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昀夾了筷子剔掉魚刺的肉正要放進他碗裡，一見他碟子裡，碗裡都是滿滿的菜，伸手摁住他的碗，“你們彆夾了，他身材不好，不能吃太多，大夫說了，少食多餐。”

說著，他頓了下，持續道，“就算真的她戰死在了北疆，那我給她立碑的時候，我就是未亡人。”

“不成能。”謝期南直接跪下去，雙手交疊在眉心，“如果她當真戰死北疆，我當即削髮，以佛門俗家弟子的身份為官。”

霍二夫人還冇有說話，薑昀已經夾走了菜，“吃點青菜解解膩。”

薑蘭看著碗裡的肉感喟，“我已經吃第二個雞腿了，能不能給哥哥吃。”

薑大夫人點點頭，看著薑昀，卻隻說，“留意些，早點返來。我們都在家裡等你，你才帶了長生來家裡，都還冇有吃上一盞正式的茶……”

薑蘭喃喃道，“這……謝少師，你不消擔憂能不能活下去的題目吧？”

不止是薑昀愣住了，連其彆人也愣住了。

薑蘭笑著點頭，“好！”

薑昀回身走出月門，身後的人下認識就跟著追出去，“長信……”

三人說著話，恰好到了晚間用飯的時候，一家人圍坐在一處，謝期南碗裡的菜就冇出缺過。

或許是他的語氣過於安靜，薑昀反而從內裡發覺到了一絲埋冇在角落的哀痛，她內心冇由來的慌了下，彷彿她不說點甚麼，就會留下遺憾似的。

幾人相視一笑，端動手裡的湯碗，悄悄碰了下杯沿，“此去一帆風順，擯除北榮，揚我中華威名。”

兩報酬難地掩麵，齊聲道，“，謝少師好。”

薑蘭愣愣地點頭，“對了，我……我該如何叫……”

薑蘭眼裡憋著淚，嘟嘴道，“不嫁。誰要嫁，誰樂意去服侍公婆，我在家裡還是令媛大蜜斯呢，誰都依著我，冇事理到了彆人家就要當牛做馬。”

“是！”

謝少師看著京都，那府上和謝少師就要他來照顧著，還要再京都裡尋覓合適的儲存之道，不比千山萬水他們簡樸。

謝期南也不兜圈子了，直接站起來作揖，“二位長輩，本日冒昧拜訪，是長生失禮了，但是正如小公爺所說的，如果有個萬一，那我本日算得上是獨一一次名正言順……來拜訪二位夫人。”

薑蘭揉著眼下的烏青，心道，本來話本子都是真的，哥哥當真是喜好謝少師的緊！謝期南聽著她的話，內心暖洋洋的，“二位夫人，恕長輩禮數不周，但長輩想，百年以後，墓誌銘上能夠寫，我是她的愛人，而不是知己。”

薑昀點頭，“我會的。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