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昀撫摩著他的頭,“你可有父母?”
謝期南懨懨地靠著馬車壁,“是上麵的人自作主張,但還是得算在恭王頭上,大哥現在就進宮吧,我探聽到薑昀明天也找了欽天監的湯監正去聖上麵前。”
吳言:“……”
薑昀抬眼看著台下世人,“諸位高鄰是看著薑昀長大的,我薑昀是決然做不出養外室這類丟祖宗臉麵的事情,本日幸虧有諸位高鄰為證,不然我便是有十張嘴也說不清,我這二妹又嘴笨,本日真是多謝了。”
小孩搖點頭,世人又是一陣唏噓。
謝期南噎了下,懨懨地說,“她現在已經欠下了一個了,她估計感覺這輩子都還不清了,我如何能再給他增加承擔?我得懂事點。”
那婦人站起來就想往人群裡鑽,薑昀抬手拔下簪子擲出去,釘進婦人的肩膀上,婦人一聲哎喲,趴在地上哭喊。侍衛一擁而上把人壓住,薑昀揮揮手,“報官。”
謝期南挑眉,“說說看。”
謝期南不假思考地說,“她當然懂,她要天下安寧,海晏河清。我助她一臂之力又有何妨?”
她這一句夜長夢多說得妙,讓人想到了幾日前的雨夜,看著這赫赫揚揚的一品侯府都感覺可惜。
薑靜捏著粗糙的茶杯,狠狠地喝了一口,入口的茶水寡淡有趣,還翻湧激起一股的土味,這和她在侯府過的日子的確是天差地彆,侯府的茶不是宮裡犒賞就是江南的新茶,越想越感覺心傷。
“自家兄弟,你要做甚麼,說一聲就行了。”謝京華咬牙切齒地搶回本身的茶盞。
謝期南起家走到窗邊,恰好能夠看到侯府前院熱火朝天,他俄然抓著窗欞咳嗽,吳言嚇了一跳,“公子!”
程心月拉開她母親,厲聲嗬叱,“我懷著恭王殿下的孩子!你們誰敢動我?”
吳言乾笑,倒了杯茶給他,“我不曉得薑侯爺要甚麼,但我曉得您要甚麼。”
謝京華:“……我就曉得,你每次輕荏弱弱的就是來索債的。”
謝期南伸手挑起一點竹簾,暴露半張昳麗的臉來,程心月看得呼吸一滯,這和公堂之上的鋒利分歧,卻也更吸惹人。
謝期南哼了一聲,拂袖而去,吳言從速跟上,恰好把出門買糕點的禮部尚書謝京華給截住。
薑昀趁熱打鐵,“我本年已二十有二,家中無妻無子,我看這孩子不幸,便做主將他收為我義子,本日便辦個酒菜,免得夜長夢多。也免得今後再有人送個孩子過來。”
“我讀了這麼多年的聖賢書,終究明白了,甚麼叫禮輕情義重,固然隻是個義子,好歹侯府後繼有人了。”謝期南諷刺的聲音裡帶著笑,“陛下會高興的。恭王曉得你們這麼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