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這便慢悠悠地站直了身,等著老夫人示下。
前麵跟出來的沈佳玥遠遠地哼了一聲,走過來微一福身道,
老夫人麵上淡淡的,柔聲道,
“不知裴良媛琴技如何,這本琴譜裡的第三首,如果能多多彈奏,說不定太子殿下聽到了,便會給良媛一個機遇。”
“那沈女人這是因為失手了表情不好嗎?”
“你故意了,起來發言吧。”
“回老夫人的話,還請老夫人在給裴良媛複書當中略加提點,如這般的信今後莫要再寫。如果落到故意之人手裡,怕她這一輩子也無緣奉養太子殿下了。”
“你畢竟是跟太子殿下熟悉,如何討得他歡心你定是曉得的,不如便就想想如何給博雅複書。”
老夫人翻看了一下琴譜,並無甚麼特彆,想是這柳婉婉與太子青梅竹馬之經常奏這一首曲子罷了,若能觸景惜情,愛屋及烏,倒也是個不錯的體例。
“娘子今後還是多出來走動走動,再過些日子京都就該下雪了,咱侯府院子裡的雪景也都雅,雅苑前麵的梅園,每年到了夏季便婢女四溢,滿園的嬌粉。”
老夫人見柳婉婉不該話就盯著沈佳玥不放,便知她已經看破沈佳玥的謹慎思,倒有些絕望。
見柳婉婉眸子清澈,表情還不錯,田嬤嬤便笑著說道,
“如何,你不肯意?”
裴博雅急於爭寵本身已經落了下乘,老夫人斷不會縱了她用甚麼狐媚的手腕去上位,可不抓住本身錯誤如何才氣將這沈佳玥送進雅苑呢,婉婉心中輕歎,
柳婉婉點頭迴應,走到跟前才脫去大氅,又將手爐交於身後田嬤嬤,空脫手給老夫人施禮問安。
柳婉婉看著她,那雙杏仁般的眼眸中不乏溫婉,卻看得人脊背發涼。
“跟翠芸翠茹交代一聲,把劈麵若芳齋再打掃潔淨,免得被新人嫌棄,我同田嬤嬤去,你在此候著將軍。”
柳太傅一案的線索斷在了謝家,曹丞相那邊她又夠不到,侯府後宅剋日來也未曾有人來尋費事,彷彿統統就要歸於安靜,婉婉一日能夠小睡上兩三覺,卻心中倍感愧對柳家滿門。
“柳娘子好表情,這是得了手在此處高興呢吧?”
柳婉婉這才略略勾了嘴角,柔聲道,
‘若我不肯相幫,便會說我不近情麵不尊上命;若我寫了複書,便又要嫌棄我不知廉恥淫逸魅惑主子。這沈佳玥大要看起來人畜有害,竟也是心機暴虐的,隻不過比那無腦嬌縱的裴博雅聰明些,過的是老夫人的明路罷了。’
柳婉婉不動聲色地聽著,內心卻犯起了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