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晨不得不乞假在家,兒媳蘇子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在一旁哭求道,
“哦,這倒未曾聽聞,這些姻緣相看之事都是各府主母操心的,眼下還是多存眷北境戰事為先,太子殿下得閒,不如多想想應對匈奴與北涼的良策,呈於聖上,更加要緊。”
謝翰林老淚縱橫,亦是悔不當初,捶胸頓足道,
“母親,若不是你收了人家賄賂之財,父親纔不會為了保住謝家名聲做那傷天害理之事,事到現在,您還不明白?貪婪無私,終是要自食苦果的!”
喬楚天默不出聲,他聽出太子言語中,彷彿不想英國公與武雍侯府沾親帶故,如果趙弦禮同上一世那般娶了劉蘭心,英國公府與武雍侯府沆瀣一氣,對哪位皇子來講都不是好動靜。
喬延江看著太子,恭敬作揖道,
“哎呀,可貴我兒有孝心,陪著為娘去法華寺上香祈福,還齋宿了一宿,如許誠懇,你妹子定能尋到一份好姻緣……咦?老爺,你們怎都一副家裡死了人的模樣,哭喪個臉何為?”
“比起人的性命,名節就算再首要也不該為此侵犯與人。夫君如果曉得,您為了他的宦途,放縱母親收受不義之財,又被人威脅作偽證,害死柳太傅,他定會主動去官,代父認罪,到頭來,隻要那奸人在暗處笑,我們謝家長幼哭都冇處哭去啊!”
謝翰林焦心得如同熱鍋上的螞蟻,此中短長與事理他怎會不明白,可對方是曹丞相,他冇法撼動的人上人,現在就算魚死網破,亦不見得能上人家分毫,還恐遭反噬。
太子回身,徑直去了翰林院,可並冇有找到他想見的謝翰林,一問之下,謝翰林本日乞假,說是家中有要事措置。
謝翰林此時正在家中正堂來回踱步,昨日他回府之時,宗子謝長柏,夫人周氏,竟都不在府中。
半夜,長媳蘇子衿拖著病體,敲開了謝翰林的房門,說有人送了封手劄來,信封上寫明謝翰林親啟。
“一步錯步步錯,再不轉頭,恐不堪假想!父親,您飽讀詩書,莫不能因一念之差再行惡舉,給夫君留條後路吧!”
謝長柏看完信,手一抖,信便飄落到地上,而他本身也癱坐一旁。
“我不在府中,你攛掇你公爹做了甚麼?甚麼昭雪?那柳太傅不是謀逆?人都死了,你們說他冤枉,豈不是要給老爺定個誣告的罪名?那如何行?我兒的宦途正逢亂世,柔蘇的婚事眼看也有了下落,你們休要在這個時候逼著老爺去認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