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依依抿唇不語,眸中精光透露。
陳知縣這一巴掌是鉚足了勁的,林秋棠白淨的臉上立即紅腫灼痛起來,留下清楚的掌印。
陳依依喜不自勝,她一邊叮嚀小廝清理現場將陳以亮埋去後院,一邊又叮囑身邊的丫環,“快去前院透明父親,就說陳秋棠勾搭歹人企圖逃婚被大少爺撞破,現已將她拿下。”
“去前院告訴父親,請他前來為大哥主持公道!”
陳依依是在兩刻鐘後帶人去到林秋棠的院子的,比林秋棠假想的時候要早了很多。
陳家女個個命比紙薄,隻為陳家好處而活,想來陳依依拎得清這其中短長。
“快說,亮兒被何人帶走,又是被帶去了那邊!”
陳依依的目光落在陳以亮心口插著的那把便宜的黑鐵剪刀上,正中午的陽光清楚格外炙熱,她卻彷彿置身寒冬臘月,遍體生寒。
曹止此人前半生丟棄了男人莊嚴纔有了明天的職位,出宮後,對臉麵有著病態的正視程度,手腕向來狠厲,不容人屈辱半分。
林秋棠急聲嗬停小廝,走到陳依依麵前蹲下身來。
“那你想如何?”
“向陳縣令稟明我已逃婚,並挾持陳以亮出府,下落不明。”
她在這縣令府夙來是個不受寵的,內室素樸,陳列簡樸,陳以亮的屍身底子無處可藏。
陳依依斂起笑意,於這院中踱步。
這句話似點醒了陳依依,她神采間的凝重刹時被笑意代替,“林秋棠,冇想到你竟有幾分腦筋。”
調劑好思路,林秋棠神采間透暴露一抹寂然之色,為莫非,“陳依依,你我做筆買賣如何?”
林秋棠不經意的抬眸,剛好瞧見陳依依盯著陳以亮的屍身勾唇笑了一下,眸中是藏不住的野心。
陳依依好似並不擔憂她明淨被毀後曹大監的肝火,而是隻擔憂陳以亮的死帶來的成果。
可陳依依毫無懼意,目光幽幽的盯著林秋棠,唇角的笑意耐人尋味。
“還不快將陳秋棠拿下。”
“大哥?”
林秋棠握緊鑰匙藏在袖裡,趁熱打鐵道,“陳以亮醉酒,與我說了陳知縣私藏寶箱的位置。”
一雙杏眼帶著恨意瞪向陳知縣,眸中秋水儘數淬成了冰,一時之間那攝人的氣勢竟嚇的陳知縣後退一步。
陳依依坐在太師椅上,嬌俏的臉上閃現鄙夷之色,“你也配?”
既如此……她林秋棠或答應以做這個推波助瀾的人,報未報之仇。
“賤人,我陳家培養你多年,冇想到竟養出一個白眼狼。”
“陳秋棠,曹府方纔來人傳信,曹大監本日便會派人來給你驗身,看來你是活不到……”少女邁著輕鬆的步子穿過拱門,可很快,她那戰略得逞的神采就被扯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