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來想去,他還是道,“鄙人會守口如瓶。”
長夜漫漫,墨竹和沈敘白守在塌邊,室內一時寂靜無聲。
看來回京後,她得加快誹謗這二位豪情的過程了。
沈敘白站在窗前望著她,神情還是清冷,久久無言。
“大哥……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
而此番引黑蛟閣現身,也是助沈敘白搶占先機,處理黑蛟閣的好機遇。
“表妹體弱,我實不忍你為我於桌前熟睡。”李少俞衰弱的笑笑,額頭豆大的汗珠滑落,側過身將染血的肩藏匿。
很久後,她啟唇,“若我說我在夢境中走完了一世,你可會信?”
中午,李紹胤收到探子來報,在都城外發明瞭獨孤先生的身影,告急出發。
林秋棠沉默不語。
都城丞相府。
李少俞傷口處包紮的粗布又染上血跡,房中不見沈敘白身影,林秋棠擰起眉心,“是你抱我來到塌上的?”
這時,府內管家急倉促趕來通報,“老爺,不好了!”
“周女人俄然暈倒,渾身紅疹一向在抽搐。”
儒雅嚴肅的林相攜溫婉的林家長女站在門前望眼欲穿,“此番黑蛟閣刺殺一事,我已稟明聖上徹查,隻是棠兒怎的還未抵京……莫不是路上又碰到傷害,快命人再去探查。”
“爹爹放心,有大哥領兵護送,小妹定會安然返來。”
“多嘴。”沈敘白嗓音陳冷,“你為我不值,可林秋棠並未受過林家繁華,卻仍被這婚束縛縛與我捆綁一處,又是何其無辜。”
林秋棠正欲下榻,客房的門卻被翻開,走進端著兩碗清粥的沈敘白,見到室內幕形他眸色微變,而後又規複了那清冷無波的模樣。
宿世朋友的叛變和操縱,被逼離京的無可何如,必然令他非常絕望吧?
沈敘白沉吟半晌,抬眸與林秋棠對視,“女人是想禍水東引?”
可若對沈敘白來講婚約便是緣分,那身負仇恨的她真的有資格守著這一紙婚約,侵犯著這緣分,站在他身邊嗎?
窗欞格外燕子低飛,雙雙停在角落,林秋棠撫著袖中的匕首,想起沈敘白昨日冒死護她的模樣,提著裙襬向著客房跑去。
風吹太長廊,吹拂起素色裙襬,林秋棠沉默回身拜彆。
心內感喟一聲,他行至桌前落座,換了話頭,“對於本日刺客之事,林女人如何看?”
林秋棠盯著他的眼睛,微微一笑,“打過交道。”
沈敘白天然的接過墨竹手中的傷藥和粗布,“還是我來吧。”
他有一刹時的打動,想要將夢境之事奉告林秋棠,想要扣問將她囚於宮中的男人是誰,卻在看到林秋棠眸中戲謔輕鬆的笑意後,棄了這個動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