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太後沉默了半晌，笑了一聲，她拿起薑蜜手上的帕子，替她擦了擦淚水，“真是說孩子話。前些日子不是一提及皇上便害臊嗎？這會兒便不傾慕了？哪能說不入宮了就不入宮了？”

“嚇著了嗎？”薑太後問道。

“謹遵懿旨。”

薑蜜站在桌前伸手摸了摸綠綺的琴絃，有種荒誕又不成思議的感受。

他狐疑那麼重，會信賴這是一種偶合嗎？

薑蜜淚眼婆娑，怯聲道：“姑母，棠棠還未入宮便如此凶惡。本日幸運是避過一回，也不知下回在哪兒等著棠棠。姑母，我驚駭……我 、我可不成以不去爭了？”

……

她感慨地撫摩著琴上交叉的藤蔓紋樣，忽地摸到了一處觸感有些非常，順著裂縫用力一按，呈現了一個暗格。

姑母不會那麼等閒地承諾。薑家花了這麼精力教養她，就是想讓她能夠在宮中有一席之位，能夠持續薑家的榮光。

他是次年纔開端納妃，而皇後的位置一向給沈家留著。

蕭懷衍是不是聽出來了？

薑太後讓她挨著本身身邊坐下，細心地看著薑蜜，“莫怕，有姑母在。”

現在讓她如何問出口！又怎敢問出口！

蕭懷衍薄唇勾了勾，眼中未見涓滴笑意。

姑母的快意算盤要落空了。

而她宿世時，也曾見過這張樂譜，是在禦書房被他強壓在桌上時，掙紮之間掀翻了一本書，從中掉落而出。

而她此前在大殿上彈的曲子，恰是融入後的曲子。

薑蜜接過茶盞，喝了兩口，舒緩一點便放了下來。

薑蜜手腳發軟，不想本身竟然犯了這麼大一個錯。

手中的紙張上麵是草率的樂譜，像是信手閒餘之作，隻要多少個段落，並不完整。

宴席散去，薑太前麵帶倦容，靠在貴妃椅上閉目養神。

隻是事情不會像姑母所說的那樣順利。

薑蜜頭一回見姑母如此起火。

隻一眼，薑蜜臉上的赤色褪儘，雙手節製不住地顫抖，背脊模糊發涼。

秋玉發覺不對，上去扶住薑蜜，體貼道：“女人，你如何了？”

蕭懷衍翻動手裡的卷案，唇角噙著一抹笑，“從未出過都城？莫非天下當真有如此偶合之事？還真是越來越風趣了。”

此時的她，底子就不該曉得那樂譜，更不成能彈出來。

“微臣查過承恩侯府三房都未曾有人去過雲州。薑家的那位三女人從未出過都城，甚少插手各家的宴席。”

秋玉給薑蜜倒了一杯茶，“女人你便放心罷，奴婢分開的時候看著綿綿精力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