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兒笑著放下竿子,擦了手道:“是如何的功德,讓你說成如許,難不整天上掉餡餅了?”
家裡青兒見日頭正中,已是做午餐的時候,便留了巧姐兒在屋子裡與姥姥說話兒,單身走到灰棚子裡添柴燒水。聽得門外一陣啪啪的聲響,忙探頭問道:“是誰?”
板兒無法點頭,隻說都不是。他母子在外間言語切切,不想巧姐兒在裡頭已經模糊聞聲了些,因發覺是男人的聲音,隻惶惑不知是誰。四下看了看姥姥的房舍,又是避無可避,隻好坐在姥姥身邊輕聲道:“姥姥你聽,是不是有人來了呢?”
說的板兒撫掌笑起來,道:“我當是誰,本來是阿誰嬌蜜斯。那會子去她府上,住了三日倒有兩日看她是病著的,現在想必是好些了,都能出的遠門了。阿孃放心吧,我隻當她是杜蜜斯普通對待就是了,那裡有衝撞她的事理?”
板兒笑著把她推動門裡,虛掩了門方回身道:“說了說了,阿孃在前麵一會兒就來,讓我先家來瞧一瞧,燒火的柴禾夠不敷,不敷的話我再劈一些。”
故而板兒雖是一介百姓,於立容之禮也非常曉得一二,現在要去見得又是平日賈府的蜜斯,如王劉氏所言,他公然對那次旅遊大觀園的事兒還記得住一些,曉得大戶人家最重這些端方。心內便略有忐忑,到了垂簾處不知要如何出來,便屏聲站住了。隻聽簾內低低的傳來幾聲細語,倒不像是姥姥常日裡的聲音,想必是巧姐兒在說話呢。
劉姥姥這些年因為年紀更加大些,耳朵竟不如以往靈光了,現在聽巧姐兒在她耳邊說話,便揚聲道:“誰在那邊說話呢,還不出去?”
王劉氏道:“是賈府的巧女人,就是媽嘴裡常唸叨的二奶奶的女兒,她給起的名字的那一個。你是冇瞧見,真真是個天仙兒一樣的人物,我開門的時候還當是看花了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