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姐現在一腔心機亂成一團,內心放心不下平兒等人,麵前抹不開劉姥姥和李大娘,再者小紅又不時提點,不讓她把家中被抄,滿城抓人的事說出去。現在見劉姥姥逼迫的短長,添上李大娘做說客,如何也不能對付疇昔,隻好站在那邊哭向姥姥道:“你白叟家不要管我了,隻當我冇來過這裡罷。”
說的那李大娘更加胡塗,因不知巧姐與劉姥姥是甚麼樣的親戚乾係,隻好笑陪著道:“有甚麼話還是家去說的好,門外站著吵吵嚷嚷的冇的讓人瞥見笑話。來來來,女人屋裡去,姥姥也屋裡去吧。”便似半個仆人普通,推搡拉扯著劉姥姥和巧姐兒進了門,穿堂渡院直走到正屋裡來。一麵把巧姐安坐在椅子上,一麵攙扶著姥姥到了炕上。
劉姥姥和板兒偶然中瞧見,正不知是如何了,隻聽狗兒也推開了碗筷,低頭感喟道:“姥姥傳聞了麼,女人的府上出事了。”
因是前兩日剛下過一場春雨,今兒才放晴,巧姐出來後隻見的頭頂月光昏黃,地上道阻泥濘,她一個被人服侍慣了的女人,怎會曉得該如何走,何況來的時候又是坐了馬車來的,由是巧姐隻跑出了數步遠,聽得四周狼犬吠吠,頃刻就慌了神起來。
王劉氏從旁哽咽道:“本來是複職了的,但是人都說複職的隻要二房裡老爺,隻是現在也不頂用了。聽那從城裡趕回莊子上幫手的付相公說,兩府因為幾場性命官司,關押的關押,發配的發配,都不知遲早才氣出來,還聽得說……傳聞……”似是說到了難以開口的事情,王劉氏一言至此,吞吞半晌也說不出下文了。
李大娘聽到這裡不覺一笑,握了巧姐的另一手道:“怨道我看著女人是個金作葉玉作芽的主兒,本來是姥姥宗親家裡的,如何,是姥姥待你不好了麼,你跑的那樣快?急的我半路攔見,還隻當姥姥家裡招了賊呢,一陣風兒似的,幸虧腳小,若再大點,我也要跟著你一塊兒刮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