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宛清擺擺手，表示夠了，兩個小丫頭利索地收好剪刀，把桂花一束束紮好，兩人一前一後的把架在桂花樹上的梯子給搬走，焦宛清無聊地直起家子，很不美妙地伸了一個懶腰，幸虧外祖父外祖母不在家，他們去清冷寺插伎倆會去了。

萬花樓和王大妞年紀差未幾的女孩子，大抵有十來個，除了一個是被賭鬼父親賣出去的，兩個是被柺子賣出去的，其他幾個都是花鴇母，用管事嬤嬤的名義，花腔巧語強騙出去的。

焦宛清很痛心，高門大戶、深宅後院女子，固然孤寂畢生，但卻有一個容身之處，這青樓女子一臉日不接客，鴇母就要給神采看，乃至非打即罵，活下去都很艱钜，比起這些不幸的青樓女子，她能生在焦家是一件多麼榮幸的事！

玉珠回嘴道：“我如何不能去？李嬸嬸說了，隻要蜜斯同意，她就帶我們出去。”

從東屋的小門出來就是正廳，這是焦宅會客的處所，正對著大門的方向牆壁吊頸掛著一幅虎嘯山林圖，畫的下方是一張半人高的橫桌，橫桌上還擺著香案和一尊觀世音菩薩泥像。東西兩側各有一溜四張雕花木椅，東側最上方則是開了一扇小門。

北方也有“偷秋”的風俗，與金陵大同小異，不過他們偷的不是生果，是蔥和韭菜。至於澗子橋上扔瓦罐，顧名思義“見子橋”，意義是站在此橋頭扔瓦罐，將來便能夠得子了。

玉珠十一歲，她是山東人，本年剛買返來的，性子非常嬌憨敬愛。她第一次在金陵過中秋，傳聞今晚秦淮河、夫子廟一帶很熱烈，還能看戲。

玉珠不平氣的道：“玉琴姐姐，我就去看看，不扔就是！”

阿誰穿鵝黃上衣的小丫頭，轉過身子喊道：“蜜斯，還要摘嗎？”

院子的水井邊，小丫頭玉珠和玉琴正在洗石榴、葡萄、柿子、梨子等生果，一碟碟裝好，把果品一一擺到八仙桌上。

比起那些自甘為妾的女子，這些流落青樓的女子，本質上有太多的辨彆，一個是為了妄圖享用，一個倒是餬口所迫。她們冇有父母，冇有親人，她們隻要青樓姐妹，她們是真正的一無統統，無依無靠，靠出售本身的身材，掙一口飯吃，她們活得實在寒微。

外祖母搬來後，又在正廳長桌上了供奉了佛像和香案，全部正廳看起來不倫不類的。但這話焦宛清不能說，白叟家總有一點本身的愛好，隻要她樂意，小輩得總要讓著她。

本日的萬花樓張燈結綵，人上人海，焦宛清估摸著內裡大抵有幾千號人。焦宛清眯了眯眼，嘲笑道：人越多越好，人多好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