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喝彩了一聲:“蜜斯你真好!”
廚房裡靠東的案桌上擺著一盆盆的煮熟的香藕、熟菱、糖炒板栗、糖芋頭,章婆婆在燒桂花鴨,李嬸正在那邊烤月餅,遠遠就聞到一股撲鼻的香味。
萬花樓和王大妞年紀差未幾的女孩子,大抵有十來個,除了一個是被賭鬼父親賣出去的,兩個是被柺子賣出去的,其他幾個都是花鴇母,用管事嬤嬤的名義,花腔巧語強騙出去的。
外祖母搬來後,又在正廳長桌上了供奉了佛像和香案,全部正廳看起來不倫不類的。但這話焦宛清不能說,白叟家總有一點本身的愛好,隻要她樂意,小輩得總要讓著她。
在青樓姐妹的幫忙下,杜斑斕把孩子帶到了七歲,她憂愁孩子一每天長大,呆在青樓裡會跟著學壞,孤負自家蜜斯的臨終囑托。
運氣好一點,年青時能被恩客看中,贖身出去,當個小妾,能有一個居住的處所。年紀大了,不能接客了,鴇母收一點點小錢,就把她賣給鄉間娶不起老婆的男人。更多的青樓女子,年紀悄悄一身弊端,熬不疇昔了,就是一領草蓆,仍在亂墳崗上。有些則被青樓趕了出去,流落街頭,乞討為生,一向到死為止。這類事那裡都有,哪一座青樓都有,不止萬花樓一家。
三人說談笑笑了一會兒,焦宛清外祖父外祖母和李德老爺子兩口兒返來了,世人一起用過晚餐後,祭拜月神後,就各自安息了,四位白叟家在寺廟裡折騰了一天,熬到現在人已經很怠倦了。
院子的水井邊,小丫頭玉珠和玉琴正在洗石榴、葡萄、柿子、梨子等生果,一碟碟裝好,把果品一一擺到八仙桌上。
比起那些自甘為妾的女子,這些流落青樓的女子,本質上有太多的辨彆,一個是為了妄圖享用,一個倒是餬口所迫。她們冇有父母,冇有親人,她們隻要青樓姐妹,她們是真正的一無統統,無依無靠,靠出售本身的身材,掙一口飯吃,她們活得實在寒微。
焦宛清擺擺手,表示夠了,兩個小丫頭利索地收好剪刀,把桂花一束束紮好,兩人一前一後的把架在桂花樹上的梯子給搬走,焦宛清無聊地直起家子,很不美妙地伸了一個懶腰,幸虧外祖父外祖母不在家,他們去清冷寺插伎倆會去了。
所謂“摸秋”實在就是“偷秋”,中秋節這天夜裡,婚後尚未生養的婦女,到瓜田、豆園裡,暗中摸索摘取瓜豆帶回家,故名“摸秋”。金陵縣誌曾記錄“以得瓜豆宜男”,意義是順利摸到瓜豆便能夠生個大胖兒子。遵循風俗,此夜瓜豆任人來摘,仆人不得指責,第二天再由丈夫賣力把喪失的銀錢還給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