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那裡是我們的家,倒是個閻王殿,遲早要索咱的命呢!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咱還是堂堂正正的人?環哥兒,咱走!”趙姨娘握緊兒子的手,大步分開。
這,這便是承認了?世人大嘩。
話落指向賈母,嚎啕大哭,“母親,你忒也偏疼,讓老二一家竊居榮禧堂,讓老二媳婦掌管中饋,我堂堂正正的大房嫡脈,卻被你趕到偏院蝸居,幾十口人住十二間耳房,連腳都挪不開。這也罷了,誰讓您是我母親,我得儘孝呢?可您還眼睜睜的看著王昕雅跟王熙鳳把璉兒的子嗣害了去,那些有身的姬妾,就冇一個落得好了局!你們這是想絕大房的後哇!大房無後,您就能名正言順把爵位讓給寶玉是不是?這個家,兒子也待不住了,夫人,女兒,咱走!”話落牽著邢夫人和迎春,爬上早已備好的馬車揚長而去。
“活命?你把那些鋪子指給王昕雅的時候,你可曾想過我跟環哥兒如何活命?你現在已是王昕雅的女兒了,你找她去罷!”趙姨娘嘲笑,把裙襬一點一點從探春手裡-抽-出-來,退開兩步看向彆處。
唯獨賈母,盯著她諷笑起來,語氣悲慘而絕望,“你哥哥?快彆說你哥哥了。你覺得你犯得是小事兒,不敷為懼,焉知俗話說得好――千裡之堤潰於蟻穴。暗害庶子、發賣祭田、盜竊財物、包辦訴訟、放利子錢……喪儘天良的事兒你全都乾光了,也把王家女兒的名聲完整毀了。隻要言官一封奏摺上去,你那侄女兒的後位便要落空,被你哥哥奪了軍權的五王爺也會帶領舊部群起而攻之,不把你哥哥拉上馬毫不罷休。他可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三王爺與你王家聯婚,讓他此後的日子難過。這背後冇有比王家更權勢滔天的人物授意,你當賈環哪來的膽量與賈王兩家撕破臉?你便等著你那落魄的哥哥前來找你算賬罷。蠢婦,蠢婦,我當初怎恰好相中你這麼個蠢婦?我也老胡塗了!”
賈環此舉很有些大逆不道,可那些紙上記錄的究竟在太聳人聽聞,世人設身處地一想,感覺賈環冇去宮門前敲登聞鼓告禦狀,也冇與王夫人王熙鳳同歸於儘,隻帶著姨娘一走了之,一分炊產都冇拿,真是刻薄的不能再刻薄了。
到了最後又爆出奪爵醜聞,真是一樁比一樁暴虐,一樁比一樁勁爆。圍觀的世人大搖其頭,口裡唸叨著‘最毒婦民氣’之類的話,接踵分開。有幾個走到門口,實在按捺不住心中義憤,往那石獅子上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