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鈺雪嗤笑:“你先對我下毒,還希冀我對你的母親恭恭敬敬?”
爐煙輕繞,燭光閃動。
李夫人感到一陣涼意徹骨,驀地覺悟不對,急問:“你要乾甚麼!”
“真正的叛變者是國公府。”
這腳力道實足,李夫人重重摔跪,馬上哀號連連。
薑鈺雪身形一頓,笑道:“你豈會不知?你現乃天子最虔誠之臣,怎會毫無發覺?”
薑鈺雪行至李夫人身邊,驀地一腳將其踹翻在地。
薑鈺雪回身欲離。
她敞亮如皎月的雙眸緊舒展住裴玄,緩緩道:“你當真懵懂於皇上的圖謀?”
可這份隱蔽卻讓薑鈺雪如刺在喉,爭論頻發,漸行漸遠,終至分道揚鑣。
裴玄步步逼近,間距剛好能讓他直麵她劍下的滅亡威脅,而他,寂靜站立,眼神專注且竭誠。
現在,他身為新帝的得力助手,參與對她下毒的詭計亦未可知!
她掙紮不起,又擔憂徐子望的安危,隻好蒲伏向前,邊挪動邊對薑鈺雪破口痛罵。
心內的煩躁停歇。
他一貫的沉穩與便宜呈現了裂縫,眼圈出現了不易發覺的紅暈。
現在,劍鋒距他咽喉不過寸許,沉穩的話語令她的守勢戛但是止。
他輕歎地敏捷躲閃無情劍影,一邊以僅二人能聞的聲音扣問:“你非打動之人,究竟何事令你孤注一擲?奉告我吧,我助你。”
薑鈺雪抿緊了唇,明顯,裴玄對於內幕的確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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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府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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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一襲青衫,風采翩翩,麵貌與她影象中的俊朗涓滴未改。
本身重活一世,這麼個老惡妻,也配做她婆婆?
裴玄手指微顫,棋子掉落。
薑鈺雪正待命令列動,一陣馬蹄聲突從背後奔馳而至。
半晌以後,宮門外。
兩人間隔之近,薑鈺雪的髮絲掠過他臉頰。
薑鈺雪輕揮劍尖,抖落點點血珠,步步緊逼李夫人。
薑鈺雪立於門邊,月光映照下,麵龐更顯清冷,夜風勁吹,使她的聲音更添一分寒意。
裴玄聳峙不移,堅如盤石:“為臣者,庇護陛下安危是責無旁貸。”
裴玄身著青衫,容顏俊美好像畫中仙,現在凝睇著棋盤上殘局,桃花眼微垂,掩蔽心中紛雜,僅緊抿的唇流暴露一絲內心的焦炙。
兩人對峙,目光比武,無聲的較量在氛圍中滿盈。
薑鈺雪帶領軍隊立於舒展的宮門之前,雙眸充滿肝火。
裴玄蹙眉,袍袖一展,又避一擊:“與陛下有關?若說,我願為你做,哪怕……撤除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