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著苦衷的時候，覃岩已經不耐煩了。

“你是讓我們這模樣送她去病院？”猴子男調侃地說。

顧昕漾目光一跳，難不成段虹去粉碎墓碑，就是因為和陸誠合葬的不是她？

“手機……”段虹從地上伸脫手，衰弱地抓住猴子男的褲腿。

顧昕漾也屏住呼吸，她有預感，段虹即將說的話，也是她很想聽的。

“是甚麼？”顧昕漾眼睛一亮，俯在她身前說：“奉告我，我替你轉告給他。”

她這輩子也算夠了。

段虹看著她，久久地，唇角俄然詭異地一勾，笑了起來。

幸虧，手機一下就通了。

顧昕漾冇法，又扯著嗓門對著門外叫：“來人，快來人呐。”

“她快死了，快救救她。”

顧昕漾也冇時候和他囉嗦，將段虹搬到略微亮的位置，翻開她的衣服，見她身上有幾處很深的刀口，正往外冒著血，也不知被捅了幾刀。

媽？

*

甚麼？

“不是，奉告我你在扯謊！”顧昕漾孔殷地瞪著她。

她暗咒一聲，脫下外套壓在段虹的傷口上，扭頭說：“她要從速送病院。”

覃岩開著車，耐著性子聽她說。

“如何回事？”覃岩瞅了眼手機號碼，重新將手機放到耳邊，皺著眉，口氣非常不好的問：“你又發甚麼神經。”

段虹終究將眼睛展開一條細縫，看著她，眼底，俄然一亮。

顧昕漾怔了一下，手還揪著她的領口，然後死命地搖著她：“起來，你給我起來，你這個騙子！大騙子！”

覃岩實在之前也思疑過這個，但他曾經拿了段虹的頭髮去做鑒定，成果證明和她是親母子，他才無可何如地信賴了。

猴子男又躊躇了一下，從兜裡取脫手機遞疇昔，卻冇有走開，站在一旁盯著他們。

“把我的繩索解開。”顧昕漾又說，見猴子男躊躇，厲聲說道：“你們這麼多大男人，莫非還怕我跑了不成，我隻是想救她罷了。”

想到這個，她就很高興。

手機兩邊的人同時愣住。

“不，我要親口對他說。”段虹剛強地喘著氣。

“你再說一遍！喂！”手機劈麵，覃岩一樣是咬牙切齒，吱呀一聲，方向盤一轉，重重撞上護攔。

猴子男眼睛一瞪，大抵也冇想到會是如許，狠狠咒了一聲，蹲下來扶起段虹。

顧昕漾心中一慟，手機不由自主地鬆開，撞到段虹臉上。

“哈哈……”段虹聒噪地笑著，彷彿有多高興普通，直到笑得喘起氣來，纔不甘心腸停下，一字一頓地說：“奉告你吧，你親手殺掉的陸家佳耦，纔是你的親生父母，哈哈，陸誠對不起我，我就用本身的孩子換了他們的，他們養了二十幾年，如珠如寶的女兒，實在是在幫我養孩子，而他們的親生兒子，卻被我象狗一樣的虐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