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那天遇見的那位糧鋪掌櫃,我跟喬哥回家後都非常掛記,可有遭官兵難堪?”
“喊我過來的人都不怕,我有甚麼好怕的。”令桐大大咧咧坐在石凳上,胖抓支著腦袋,笑容如花的看著他。
“你竟然也瞧不上如許小孩子家的玩鬨,可見令桐真是大女人了,不過於飛也不儘是你想的那樣,有些事等你長大也就能瞧得明白,現下呢你就多包涵他些,他也就是看著風景罷了,現在又要忙著讀書,一時半會怕也顧不上你,待一年兩年的你們這些小事誰又還能記得起來。”
許如清聞言一震,眼中的打趣之意已被駭怪代替,他顧不得將躲藏的核閱之不測漏,盯著她因肥胖而垂垂顯出表麵的雙眼,眼神晶亮通透卻又有幾分通俗難測,他一時竟不由看住,內心俄然冒出母親口中那能挑起侯府重擔的賢婦來,這丫頭小小年紀竟能將眼下時勢一語道破,單這份政治目光便已然不輸母親了,何況她畢竟才六歲,如果假以光陰……
“清表哥,我曉得你故意說和,可本來就不是我故意與他杠著,你與其同我說不如去勸他,眼瞧著就是要挑大事的人了,還這般耽於小孩子間的玩鬨,便是真是以惹上費事,又怪得了誰。”
令桐也隻能提點到此,她信賴許如清是個聰明人,有些話該是一點就透的。許如清倒是的確聽懂了,可他這會看她就更是到處不通了,關於褚家的事他也不是冇有闡發過,心知是有人蓄意,可要想吞下褚家這塊肉,冇有哪一家是有如許大胃口的,周家想要收攤子的事他半分風聲都未聞見,國公爺又是那裡得的動靜呢。
“你可知那崔家蜜斯很得皇後孃孃的寵,如果吵嘴倒置的在她耳邊提幾句,你可就慘了。”
她想了想對許如清道:“表哥但是故意收下他?”
許如清又道:“你之前不是最想看於飛不利出醜麼,現在卻又替他的處境著想,可不是衝突了?”
“本來是他。”許如清彎彎嘴角,“你跟喬哥都是故意人,那家鋪子的確是被強迫封了,我當日見李掌櫃是個忠義之人,也故意將他收到我部下,是以我命人將他救了下來,現在正在我的一處莊子上安身。不過,他並不肯意為我做事,道是褚老闆一日不能正名他便一日不出山,這是在變著法的與我提前提了,隻是褚老闆的事那裡是我能插手的,是以我也幫不得他太多,現在也是不知如何安設他纔好。”
許如清不加粉飾的駭怪與核閱,令桐不是看不出來,可她現在獨一的路子便是他,她的時候也就這幾年,她若不能抓住麵前,將來替褚家報仇就更遙遙無期,便是得了他的狐疑也是顧不得了,反正她現在端莊就是白家四蜜斯,他便是有狐疑也難以證明,此時不冒險又更待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