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人?當真是買賣人?”
陸懷遠眼神冇挪開,薛朝暮發覺出不對,也打量疇昔。
“夫人是要往臨水鎮去嗎?”張承瑞道,“我看你夫君身上有傷,我跟著平昌的郎中學過些日子,不如先到山下人家處歇腳,我看你夫君身上的傷如果拖下去,恐怕今後不能再提重物。”
張姓墨客驚魂不決,撐著精力拱手示禮:“鄙人是流浪的販子,客居都城,本來是要往平昌去做買賣,路遇劫匪,一起倉促逃到此處。”
冷鋒架在張承瑞脖子上,陸懷遠笑著,那神采卻無端暴露傷害:“你安知我是大人。方纔,你不是還叫我公子嗎?”
張承瑞被兩人看得彆扭,擺手要作罷,陸懷遠卻在此時開了口:
陸懷遠方纔用的是左手持刀,但右邊的傷口還是裂開。
“不想經商,那是想入仕了?”
張承瑞被戳穿,他駭怪地望著陸懷遠,陸懷遠卻把刀鋒逼近:“我問你話。”
要不是昨日山裡亂,他躲無可躲,還真被他跑掉了。
山下就有農戶,這農舍裡住著的是一對孤兒寡母,常日裡就靠一畝三分地度日,張承瑞從懷裡摸出一塊玉,遞給此處的仆人。
猝不及防間,一道白影從樹上掠下來,刀刃鋒利,不偏不倚地砍在領頭人後頸。
夫君......
薛朝暮哭笑不得,她清楚兩輩子都冇端莊嫁過一次人,那裡來的夫君呢?
“不是去山下暫歇嗎?走吧,張公子帶路。”
他看向陸懷遠,澀聲道:“誰不想報效朝廷,但朝堂之上那裡有我們這些豪門子的安身之地,我不肯買官苟活,還是在江湖儘情蕭灑得好。”
張承瑞垂了垂眸,早就有很多人勸他既然偶然從商,不如買個官職傍身,旁人也不至於說他成日遊手好閒,無所事事。
他挨著薛朝暮坐下,手撐在膝上打量張承瑞。
兩人驚奇地看疇昔。
“大人真是高看我了,我書冇讀完幾本,那裡有科考從政的本領?”
薛朝暮確切擔憂陸懷遠的傷勢,但張承瑞一定是可托之人,她轉頭看著陸懷遠,想問問他的意義。
“公子如何稱呼?”薛朝暮把白瓷瓶扔給他,“此藥能治外傷。”
“雲銷他們找不到我們,會在前麵比來的鎮子上等我們。”
張承瑞應了一聲,摸不準陸懷遠甚麼意義,走在前頭也冇敢轉頭看。
此人舉手投足間氣質不凡,方纔曆經存亡,還能故意保持風采禮數,倒不像是等閒之輩。
陸懷遠厲聲詰問:“世家後輩,也不必然在朝為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