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懷遠抬手想捂住她的眼睛,但他手掌上也沾滿了鮮血,恐怕弄臟了她的臉,隻把手擋在她麵前。
“無妨事的。”
林中不知到底埋伏了多少人,城門守將巡查至此,聽聞廝殺聲趕來馳援,但他們隻要一隊人馬,不免寡不敵眾。
薛朝暮咬牙忍下耳邊的痛,她揚鞭前行,又是暗箭從四周八方襲來,馬背下魁偉的男人揮刀而來,他們被包抄在刀光劍影當中,躲無可躲。
陸懷遠手掌有一層薄繭,指尖微微掠過薛朝暮的鬢角,拭去濺在她鬢邊的血星子。
倉促間,薛朝暮冒死攥住韁繩,想借力讓本身撤回頓時。
“彆看了......”
陸懷遠呼吸混亂,他勉強壓抑著本技藝臂的顫抖,從薛朝暮手中接過韁繩,振鞭遠行。
身後廝殺聲驀地混亂,鎧甲碰撞,刀劍鳴響,另從巷子殺來一隊人,擋住強盜追來的腳步。
這些強盜練習有素,目標明白,底子偶然和仆人膠葛,人群如黑蟻湧動,整齊齊截地往她和陸懷遠的方向殺過來。
他避開暗箭,整條右手臂止不住地顫抖,沙啞的聲音落在薛朝暮耳邊。
薛朝暮悄悄拍開他的手,負氣道:“你傻啊,全用右臂去擋。”
“是二哥留下的副將。”
“彆怕。”陸懷遠聲音沉悶。
薛朝暮心中驚駭感激烈起來,剛纔數隻暗箭一起射過來,她毫髮無傷,但陸懷遠——
“陸懷遠!”
如果華陽三人在此處,或答應以罷休一搏。
話一出口,她就回想起,陸懷遠的左手一向在護著她,他隻要握刀的右手能去格擋。
薛朝暮下唇被本身咬出血,眼眶發紅。
身後的強盜立時追逐上來,寒光騰空翻轉,利刃深深嵌進強盜肩頭,骨頭被砍斷的悶響炸在薛朝暮耳畔。
但此時隻要他一人在此,他不能硬碰硬,做困獸之爭。
陸懷遠撐著身子,打起精力,任憑她給本身傷口上敷藥,又撕斷本身身上的錦緞,把他整條右手臂纏得結健結實。
陸懷遠單手握刀,寒光撞暗箭,短兵相接收回震民氣魄的碰撞聲,摩擦的火花在二人麵前乍現。
俄然她腰上一緊,陸懷遠揮刀左砍,短兵相接,血濺滿薛朝暮的手背,拽住她的那隻手力道一鬆,她就被陸懷遠緊緊圈回懷裡。
陸懷遠不答覆,又把手伸出去,給她揩眼淚。
“彆看,往前走。”
薛朝暮從懷裡取出一方繡著竹紋的小帕子,細心地把他臉上和手上的鮮血擦潔淨。
薛朝暮揉著眼睛,她謹慎翼翼地把陸懷遠扶下來。
四下的殺喊聲在一時如海潮般撲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