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大人……”薛朝暮望著來人,內心又酸又苦。
鄧遙的頭髮全白了。
可那軍醫看過後,遺憾地搖著頭:“將軍,老胡說得對,夫人的手傷得重,難治了。”
“在辰陽程府,我讓程澤把鄧大人藏在府上,無人曉得。”
“好。”薛朝暮點頭,“鄧大人想過甚麼時候去都城嗎?”
“旁人殺不了鄧遙。”薛朝暮深思道,“皇上這是要誅心,鄧大人無父無母,獨一的牽掛就是雲薑姐姐和孩子。鄧大人……悄悄讓人去傳信,奉求阿澤務必照看好鄧遙,出入都要有人陪侍,萬不能讓鄧大人出事。”
陸修給鄧遙遞了個手爐,他低頭看了看,卻冇接:“心死之人,那裡還會在乎冷暖。我來此處是有事相求。”
薛朝暮望著京都的方向:“侯爺也曉得這皇位能換人,但不能換姓。如若不然內憂內亂,國朝遲早會分崩離析,冇有人能在阿誰位置上坐得安穩。”
“你是怕我不肯意跪一個無知小兒?”陸修輕笑道,“未免藐視我了,我為將,內心擱不了那些彎彎繞繞,天子是誰來坐對我來講都無所謂,隻要能讓我的將士們有衣禦寒有糧後盾,我就不會找彆人的費事。”
“一點體例都冇有嗎?”
“馬上就能解纜。”
陸懷遠言簡意賅:“跑。”
陸省到達漠南的一月後,陸懷遠被放出大牢,區明活動著生硬的四肢:“可算是把我們放出來了,公子我們這是要去哪?”
“陸……陸大人和他阿誰侍從,在城裡不見了!”
帳中闃然無聲,薛朝暮想了半晌:“鄧大人情意已決?”
“皇上尚且冇到窮途末路,懷遠在都城,皇上一日找不到懷遠就一日不得安寧,現在鄧大人如果入京,不免會被搜捕之人抓去。若要渾水摸魚,那不如挑一個最亂的時候。”
“何必言求,但說無妨。”
陸修一口飲儘驅寒的烈酒:“皇上果然喪芥蒂狂,竟然想和內奸聯手,打我個措手不及,冇想到栽倒年熟行上,我看這個年皇上是過不好了。”
他說完,卻發明薛朝暮捧臉看著帳外感喟:“你歎甚麼氣?”
隻要把陸懷遠緊緊攥在手裡,他才氣放心,可他冇曾想這一找就找了兩個月。他部下的人幾近把都城查了個底朝天,也冇尋見陸懷遠的影子。
“仲春二皇上要去城外祭奠,我猜測薛昭儀的產期也在那幾日,屆時鄧大人到城外引皇上入佛閣寺,侯爺不能出麵,懷遠那日必然趁亂而出,兵符交給懷遠,對外稱有刺客暗害皇上,把皇上困在佛閣寺中,事情就好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