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遠。”薛朝暮握住他的手,擔憂地問。
“懷遠。”隔著帷幕,薛朝暮俄然出聲,“你和皇上說了甚麼?他如何會如此等閒放過我們?”
薛朝暮緩緩說:“程煦和不就是嗎?她還等了你那麼多年,不管不顧地嫁給你,成果你是如何對她的呢?”
可這一輩子起碼比上一世好多了,死也能死個明白,到頭來連是誰殺了她都不曉得。
“太傅。”陸懷遠哽咽道,“他殺了。”
陸省苦笑道:“如果能活著分開就好了,她喜好的是意氣風發的陸省,我還回漠南去,陪阿修駐守在那邊,都城就像是一座囚籠,漠南纔是我的歸處。”
而她本身也冇好到那裡去。
薛朝暮回過神:“你如何了,那裡又疼了嗎?”
陸省戳著他的手肘:“家裡如何樣了?”
陸懷遠冷聲道:“該如何辦就如何辦。”
薛朝暮冇忍住:“你這話問得真是奇特,能活誰不想好好活著,你覺得誰都跟你一樣?”
“你想問我為甚麼曉得這些,是嗎?”
陸省說著臉上笑意就收斂去:“當時候年青,矯情。她那樣放低姿勢來到我身邊,對我無微不至地照顧,讓我又恨又愧,我……我不想在彆人眼裡是個廢料,也同她說過很多次,不必事事都那樣上心,可她不聽。”
大牢裡血腥味難掩,薛朝暮手裡折著一根草,順著窗子漏出去的一絲光往外看。
陸省滾滾不斷道:“疇前我當你是程煦和,你和懷遠做出這些事我不拿你問罪就不錯了,還希冀著我為你們倆籌算嗎?不對啊,你打仗到的人還能有誰,不能是薛徹吧,那狗東西但是你親哥,又不是懷遠,莫非是鄧遙?!”
話音剛落,有人提燈而來,薛朝暮暴露久違的笑容,她看著來人,這些天內心的驚駭,擔憂彷彿都在這一刻煙消雲散了。
“因為我對陸懷遠亦是如此,我們兩情相悅,不管他是尚書侍郎,還是階下之囚,我心悅他,此情不移,此心穩定。我會守著他,若他身故,我也會替他好好活下去,替他走完他挑選的那條門路。”
誰不想好好活著呢?
“薛道安,帶著府裡阿誰賬房,阿桑的父親。你要報仇隻能找薛道安了,那賬房已經被她殺了。這女人故意機有手腕,誰曾想我們會栽到她手裡?你今後籌算如何辦?”
陸省揮手道:“我,我冇事,死不了,不跟你說了嗎?我是想問問你,你,懷遠曉得嗎?”
薛朝暮搖點頭。
陸省卻當真地搖了點頭:“如果能活,我也想好好活下去的。不是你說的,活下去纔有但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