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歡樂喜送走了薛老太太,俞老太太回身就把兩個媳婦叫到跟前說話,先是簡樸安撫了呂氏兩句,繼而拉著小古氏笑道:“你是個賢惠的,明姐兒也養得好,那孩子風雅得體,冰雪聰明。叫人看了就歡樂……”
俞憲薇無法地搖了點頭,將杜若秋送來的信放在桌上,眉頭垂垂皺成褶,喃喃道:“有人查到我們名下了,倒地是誰呢?”
這些年她一向惦記取孃家,連在自家也常常唸叨叮嚀薛老太爺和薛大老爺照顧宦海上的俞宏屹,而薛老太爺和薛大老爺對俞家都是淡淡的,並冇有如何熱絡,隻當作平常親戚走動。她對此早已非常不滿,在她看來,若冇有本身父親當年對薛老太爺的種植汲引,他也不成能有以後的官運亨通。
俞家將七女人而不是六女人許配給了薛家公子。這件事雖還未正式公開,知者寥寥,但也無毛病俞憲薇按照蛛絲馬跡推斷出這個成果。
俞老太太的話被打斷,且聽著小古氏彷彿不肯,便不樂意了:“她們兩個誰強誰弱,自有公論。薛家是甚麼人家?莫非她家小明哥兒還配不上你女兒?”頓了頓,又有些刻薄道,“若你真冇成心,我也不會承諾,但前些日子薛家大兒媳過生辰,明兒那樣在長輩們麵前討喜,此時若再說你冇這個動機,誰信?現在是人家樂意要明兒,你還想讓我去和薛家翻悔不成?”
呂氏又悄悄拉了拉小古氏的袖子,小古氏會心,勉強笑了笑,卻不再說話。
第二天,薛老太太藉著來看望兄長的名義來了俞府,先是在後院子裡對著乾枯的兄長掉了幾滴淚,以後又和俞老太太姑嫂兩個在屋裡非常一番長談,待到午膳時方纔出門。
照水瞠目結舌,半晌方結結巴巴道:“那薛公子,他,他不是鐘意我們女人麼?”說著,忙瞟了一眼俞憲薇。
薛老太爺被她的胡攪蠻纏氣得直抖,顫動手指哆顫抖嗦指著她,半天吼了一句:“不成理喻!”回身摔簾子就走了。
這頭俞家自是各有計算,那頭薛府裡也不承平。
薛老太太得了勝利,這才安了心,又從袖中取出一個盛著玉佩的錦盒,叮嚀親信媳婦,“藏到我箱子的暗格裡去。”
呂氏不免將視野轉到小古氏身上,但見小古氏臉上並無多少憂色,反而微微抿直唇角,似是有些不悅。
薛老太太如何不曉得薛老太爺心頭的籌算,定是想給明哥兒結個高門媳婦,但高門之女豈是那麼好服侍的?那裡比得上俞家女兒知根知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