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憲薇一驚，幾近要從美人靠上彈起來，她定定盯著杜若秋，背心發涼，幾近要思疑麵前人是不是也是重生，不然怎會一語中的，說中她心底最隱蔽的苦衷。又或者，是俞宏岓對顧氏的事知情，曾奉告過她甚麼。

俞憲薇早不是先前懵懂無知的少女，曉得她是有話要同本身說，以是支開擺佈，便點了頭，讓照水同去。

俞憲薇略一遊移，回身就想分開。

杜若秋見她聽了謝娘子的名號便和軟了很多，雖不明就裡，卻也不敢再妄加測度，想了想，便決定先拿出誠意來，遂抬高聲音道：“方纔那話，的確不是想威脅六女人，隻是我本身的一點猜想，或許，六女人的生母並非三太太，因為十年前……”

俞憲薇心頭一動：“是誰？”

杜若秋一雙明眸看著俞憲薇的眼睛，半晌，彷彿明白了甚麼，垂眸道：“我不被待見，是因為低估了彆人的貪慾，覺得我不害人，彆人就不會害我。女人不被待見，莫非也是因為這個？莫非這家中所謂嫡親裡，也有人想害女人麼？莫非女人不感覺奇特？”

等那兩個丫環走遠，俞憲薇道：“想不到杜女人的日子竟這麼艱钜。”

此時杜若秋已經梳洗整齊，早不是當日的慘痛模樣，固然還是肥胖，但端倪清麗，舉止婉約，的確稱得上是個美人，坐在那邊微蹙眉頭，很有幾分嬌花照水的風情。

照水看了杜若秋一眼，湊到俞憲薇耳邊道：“蜜斯，不得了了，我聽廚房的人說，今兒午餐時候，老太太說要給女人配個教養嬤嬤，太太吃完飯就在挑人。想來，這會兒就是說這個事。”

杜若秋微微一笑，往水榭中石桌椅讓她，俞憲薇看了一眼，獨自坐在了中間美人靠上：“杜女人喚我想說甚麼？”杜若秋現在身份還是不決，算不上是正式的妾侍，比通房還差些，大師仍舊用著舊時稱呼。

俞憲薇正聽到要緊處，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可滿心疑問還未解開就被打斷，現在還是心跳如鼓，便道：“說我等會兒就去。”

如果女兒，還是不能秉承香火，即便證瞭然是俞宏岓親生，感化也要大打扣頭，難怪俞老太太才熱絡了幾天，態度就驀地一變又冷酷起來，想來是把這胎兒當作了雞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