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世玲半信半疑，又向院外瞅了瞅，把聞青拉進堂屋，關上門，拉著聞青的手：“聞青，你跟媽說實話，這十塊錢哪來的？如果來路不正，咱就還歸去，可彆學你二叔下獄之前，那樣不好。”

“我就說嘛。”相對於聞青一小會兒賺十二塊錢，他們真的更信賴聞青隻是去打工。

姚世玲錯愕地望著聞青，這還是聞青嗎？她如何想通的？她還是那麼每天追著紀彥均的聞青嗎？

“就是問問你。”

姚世玲驚住：“哪來的？”

聞青轉頭向王嬸的門口看去，王嬸正同她男人篩麥子。

“能夠啊，你買這深藍色棉布乾啥？”

聞青無法地笑，本身的黑汗青太多，連贏利都讓媽媽質疑：“冇有，媽，我真的賣鞋子啊。不信明天你去問問肖姨。”

“王嬸，那你是……”聞青不解地問。

“說甚麼清楚？”聞青問。

“那就好，那從明天起，你從村東頭上通衢，彆讓他們看著了。”

聞青未說話，高低打量王嬸。

家裡有現成的鞋底，現成的花，就是鞋麵上的花兒不是牡丹。矮個後代人不但不介懷，反而執意將六塊錢塞到聞青手中。

肖姨對聞青這女人更加喜好了。

聞青又說：“我和紀寧芝說了，讓她傳話給她哥，婚事取消，我想他們家不會來提親了。等我把手上的幾件衣裳和鞋子趕出來，我就去和紀家那邊說清楚。”

“就是啊。”

她男人嗬叱：“誰讓你在麥子裡放沙子的，你當糧站的人是傻子嗎？”

聞青拎著布袋出了肖姨裁縫店，冇有直接去大土路，而是去了大市場。

“肖姨，這個深藍色棉布，你賣給我六尺吧。”聞青說。

聞青被姚世玲氣笑了，冇體例，隻好從布袋裡取出字據給姚世玲看。

“可不是嗎，弄壞東西，還要賠呢，十塊錢劃不來。”

兩字戳中了母女倆的忌諱，姚世玲將兩張暗黃色五塊紙拿過來。

二人一走，聞青就從兜裡取出六毛錢給肖姨。

又花三毛五分錢買了各種針、線、小盒子，以及四五個頂針。

“誒，我現在就歸去。”聞青應一聲，和鄰居們說了句，就向姚世玲走去。

她賺了十二塊錢，她偷偷笑了起來，現在她走在大土路上，若不是有來往交公糧的路人，她必然放聲大笑起來。

“一個月多少人為啊？”許嬸又問。

鄰居們七嘴八舌的，彷彿曾經把聞青往死裡埋汰的不是她們一樣。

“誒誒，聞青，聞青，彆走啊，彆走。”鄰居喊住聞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