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用心縱著沈淑儀和薑充儀鬨出這一出，為就是摸索顧娘子？”

顧雲羨有些驚奇，他來看她就很奇特了，竟還帶了傷藥？

柳色點頭：“采芷暗處察看了顧娘子一個下午，她被薑充儀掌摑以後一向坐窗邊發楞，神情時而哀思時而自嘲，卻未曾有仇恨之色。”頓了頓，“采芷輕身工夫好，顧娘子毫不曉得她存。”

太後凝睇床幃半晌，淡淡道：“看來哀家能夠放心了，她是當真轉了性子。”忽一笑，“不，不能說轉了性子，她隻是變回了疇前阿誰雲娘。”

“這麼久了傷口還這麼較著，看來是藥不好。呂川，把帶來傷藥留給顧娘子。”

顧雲羨不語。

阿瓷猛地覺悟過來，忙湊上前去檢察顧雲羨傷勢。顧雲羨低著頭，臉頰火辣辣地痛，卻及不上她心中恥辱和哀思。

顧雲羨抿唇，低聲道：“臣妾有愧於月娘，受她一掌也是該當。”

薑充儀一麵嘲笑一麵朝她走來：“我這些日子一向病著，若非本日來給太後晨省，竟不知顧娘子已從靜生閣搬到長樂宮了，當真是好本領！”

他說完，冷眼打量她神情，卻發明她低垂眼睫，聽了他話一絲顛簸都冇有，還是阿誰神采。

太後宮娥奉侍下喝了藥，靠軟墊上歇了一會兒，這才道：“果然？”

說到底，雲娘與她都是顧氏人，她死以後，族人就端賴雲娘了。

“蜜斯，這薑充儀也太欺負人了！”阿瓷語氣有些哽咽，“從小到大，蜜斯還冇受過如許委曲呢！”

天子隨便點了下頭，也不看她便回身拜彆。腳步倉促，彷彿不想再多逗留半晌，但是跨出門檻刹時卻又俄然頓住。顧雲羨低著頭，隻看到他玄色袍擺觸到光滑如鏡地上，然後就不動了。她還當他有話忘了交代，剛要開口卻見繡金龍紋絲履跨過門檻，消逝她視野。

彆開視野，他淡淡道：“上過藥冇有？”

“哀家這麼一想，也就不那麼生她氣了。如果她還是四個月前模樣，哀家大抵味暗中做一些安排，讓她過得舒心一點，彆遭太多罪，但也僅此罷了。可她現在如許，很好，非常好。我隻要謹慎指導，便能讓她真正成為一個既大權握、又寬待六宮皇後。”

真是無藥可救。

“當真。”

也就是說，他對本身妃妾打了他廢後這件事，並無貳言。

她站到顧雲羨麵前，下頷微抬，冷冷地看了她一會兒，然後統統人都冇反應過來時候，揚手一掌摑上她臉頰！

沈淑儀黛眉一挑：“姐姐這麼說就是要與我生分了。”眉頭微蹙，“姐姐但是為當初薑充儀之事我未曾護著姐姐而活力？實是陛下大怒，mm故意有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