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雋航歎了口氣,望瞭望她身後兄妹三人,顧恤地拍了拍最年長的沈峰,又抱了抱抽抽噠噠的沈鈺,這才問:“嶽母大人如何了?”
“我活到這般年事,也冇有甚麼好遺憾的了,唯有峰哥兒、慧兒他們幾個,到底讓我放心不下。你兄長是那樣的性子,大廈將頃,他們隻怕……”
看來她的夫君公然瞞住了世人。不過也冇有甚麼獵奇特的,最靠近之人都被他瞞疇昔了,外人又算得了甚麼。
魏雋航點頭,慎重地承諾道:“你放心,她是我的老婆,是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我又怎能夠會見怪她、嫌棄她!”
明顯上輩子母親一向好好的,直到前後蒙受外孫女、孫女滅亡的兩重打擊支撐不住病倒在床,半年以後終究放手人寰。
“氣急攻心激發舊疾,如果保養得好,熬過此關便無性命之憂,不然……”靖安伯痛苦地闔上了眼睛。
“祖母……”沈慧然直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沈峰年長些,憋紅著雙眼倒是一滴淚也冇有流下來,年紀最小的沈鈺望望兄姐,又看看最心疼他祖母,放聲哭了起來。
“是我思慮不周。”沈昕顏吸吸鼻子,甕聲甕氣地回道。
魏雋航笑嗬嗬的一點也不惱,背動手跟在她的身後,看著她井井有條地將差事一一分派下去,又叮嚀夏荷重視著兒子那邊的環境。
“備車往靖安伯府!”魏雋航當機立斷,大聲叮嚀道。
對方兜了這麼一個大圈子,竟然隻是為了這麼一個美滿是多此一舉的要求!
沈昕顏拍掉他作歹的手,眼波流轉,嗔道:“愈發冇個端莊了,若讓母親瞧見了又要啐你。”
娶妻不賢,累及滿門,不幸老母親臨老還要因為他這個不肖子而受累!
魏雋航有些想笑。
確確實在犯過的錯,又豈會真的無事!現在隻盼著不要扳連了其他兩房的兄弟,他本身造的孽,不該該由無辜者來承擔結果。
與其在此空擔憂,倒不如親眼去瞧個清楚。
沈昕顏身子一晃,神采赤色頓時就褪了。
保他周府滿門安穩?
沈昕顏哭笑不得地推開他,摸摸臉上濕熱的那處,嗔了他一眼:“好好的發甚麼瘋?讓丫頭們瞧見了笑話。”
靖安伯臉上一片寂然,喃喃隧道:“是我扳連了母親……”
聽著太夫人彷彿托孤普通的話,沈昕顏潸然淚下,泣不成聲,唯有連連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