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裡隻剩下她一人,方碧蓉重重地將手上的梳子拍在打扮台上:“甚麼敗落戶的東西,倒想拿捏起我來了!”
沈昕顏笑笑。
不過現在看來,這方碧蓉與週五公子訂下婚事,貌似惹了徐夫人不快?莫非徐方兩家本是籌辦訂婚的,不想方家懺悔,反與周家訂了親。
她有些愁悶地揉了揉額角。
本來他便是當朝首輔,未曾想竟是這般年青,那通身的氣度,實非平生罕見,那週五公子站在他身邊,可真是被他給比下去了。
若論色彩好,現在的方碧蓉比今後的周莞寧還是遜上一籌。
首輔夫人又如何,週二夫人又如何,凡是她想做的,便冇有甚麼是做不到的!
“親mm出了頭,彆提大嫂這會兒多歡暢了,整日裡眉開眼笑的,連臉上的褶子都將近笑出來了。怎的功德全都落到長房頭上去了,真真是氣死人!”楊氏酸溜溜隧道。
她低低地歎了口氣。
“這有甚麼,首輔夫人再有甚麼不滿,難不成還能越得過首輔大人去?冇瞧見這婚事已經定下了麼?”沈昕顏不覺得然。
他每日都會返國公府的,對府裡產生之事又怎會不曉得,隻不過方家女人又不是他的甚麼人,他便懶得理睬罷了。
“嗯,現在萬事俱備隻欠東風,這‘東風’要如何吹得起來,也不在我的職責範圍以內。這般長日子冇有陪我家小女人,隻怕小女人都不肯靠近我這當爹的了。”
方碧蓉臉一沉,低低地罵道:“這都甚麼時候了?還見甚麼見?現在滿都城的眼睛都盯在我們府上,我哪能抽得了身去!”
能被誠王捧出來,還能將首輔之位坐得穩穩的,這位首輔大人天然不會是淺顯人,又豈會等閒被這般俗套的把戲所矇騙?
她不曉得這當中出了甚麼變故,隻是看著長媳歡天喜地籌辦著方碧蓉的婚事,內心那鋪天卷地而來的絕望倒是如何也抵擋不住。
“還未進門便先惹了婆婆嫌棄,今後這日子怕是再也不好過了,真真是不幸!”說到這裡,她的臉上帶著粉飾不住的幸災樂禍。
功德麼?沈昕顏對此還是儲存定見,方碧蓉進了周府,成了首輔夫人的遠親兒媳,可週府嫡派在將來但是會被庶出的周懋一房壓下去的。
此時的她,臉上再也冇有當日康郡王府百花宴上初見齊柳修時的怦然心動,情絲纏繞。
“我又不聾不啞,如何能不知!”魏雋航冇好氣隧道。
一撩袍角走出門外又止了步,回身衝著黑子道:“忘了提示你,這周首輔在娶現在這位夫人之前曾有一名未婚老婆,隻可惜那名未婚妻紅顏薄命,還未過門便過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