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好端端的發甚麼誓,也不嫌忌諱!”大長公主打斷他的話,責怪道。
該說的都說了,魏雋航也曉得過猶不及的事理,見狀也不再多說,朝她躬身行了禮,靜悄悄地退了出去。
魏雋航也想到了小時候那些囧事,固然是他決計提起的,可現在想起來,臉皮子也不由得有些訕訕,看得大長公主更忍不住一陣樂。
大長公主凝睇著他, 深深地望入他的眼中,像是平生頭一回熟諳這個她扶養長大的兒子。
“六合知己,我如果怪過母親,叫我……”
“你說,我的這個決定對沈氏來講,是否確有些不公?”很久,她才遊移著問徐嬤嬤。
大長公主怔住了,如何也冇想到會獲得這麼一個答案。
想到兒子小時候眼淚汪汪不幸兮兮地被夫君拎著扔上馬車的委曲模樣,她又忍不住笑出聲來。
隻怕夫人不但是顧慮著後代,還擔憂他這個不如何靠譜的夫君會觸怒母親從而導致雪上加霜吧!
大長公主也不由得想起了過往那些事,唇瓣含笑,責怪地戳了戳他的額頭:“你呀!打小便不愛讀書,能被你皇外祖選進宮伴隨皇子們是多大的幸運,偏你還不樂意,孰不知有多少人家為了爭這個名額幾乎突破頭。”
想到此,他便按捺不住心底冒出來的那點酸意。
大長公主歎了口氣:“我明白了,此事確是我思慮不周,未曾考慮到沈氏的表情。罷了罷了,著人到佛堂將她帶來吧!”
“母親……”魏雋航謹慎翼翼地打量著她的神情。
大長公主好笑:“敢情當時候你還怪母親不諒解你不成?”
“你便不想替你老婆討情, 求我寬恕於她?”她板著臉問。
長媳方氏是她閨中老友之女,更是她看著長大親身替宗子聘娶回府的。說句不怕人惱的話,三個兒媳婦當中,她最最中意的便是長媳。
大長公主沉默不語,也不知在想些甚麼。
她們母子之間的豪情一貫就好。
魏雋航皺了皺眉,想起沈昕顏曾讓明霜帶給他的那句話。
秋棠眸光頓時一亮。
至於母親那邊……隻盼著她白叟家也早一分想清楚,如此一來,夫人也能少吃些苦頭。
“怪道呢,好好的怎提起了小時候之事,本來在此等著我呢!”大長公主機板著臉,調子安穩,讓他底子聽不出喜怒。
論哄殿下歡暢的本領,闔府裡世子爺稱了第二,那可就冇人敢稱第一了!
想到自家一貫溫溫輕柔從不愛計算的夫人竟然敢頂撞大長公主,他便有些頭疼地揉揉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