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霖哥兒找著了?!”她急得揪住了春柳的衣袖。
沈昕顏勉強勾了個笑容,放低聲音又道:“母親本日起得早了些,想必這會兒也困了,不如讓兒媳先服侍您安息一陣子?”
“四姑爺那邊可有信返來了?”她低聲問。
沈昕顏沉默。
待太醫分開後,她怔怔地坐著床沿,看著甜睡中的大長公主,不知不覺間,淚水緩緩滑落。
“殿下畢竟上了年紀,這病哪會說患就患,說好便好,此轉意神俱傷,畢竟有礙壽數。”
“都愣在這兒做甚麼?太醫呢?!”她怒聲喝著。
吃緊走出幾步,她俄然又停了下來,轉過身來定定地望著容光抖擻的大長公主,雙眉不知不覺間便蹙了起來。
此話剛說完,她便見那對婆媳臉上同時暴露絕望的神情,隻不過斯須的工夫便又綻放了笑容,異口同聲隧道:“好好好,這可真真是大喪事!”
“哦,好、好,我這便去。不過,母親,貴妃娘娘那邊還是由兒媳去說吧,出宮以後,兒媳再順道將盈兒接返來,到時您可要好生跟她說說有哪些重視之處,母親也是曉得那丫頭的性子,也隻要母親您的話,她涓滴不敢違背。”
“霖哥兒、霖哥兒返來了?”也不知是她的聲音略高了些,還是大長公主本就睡得極淺,她的話音剛落,身後便傳來了大長公主欣喜的話。
春柳怔了怔,看著這段日子以來難露半個笑容的婆媳倆,這會兒臉上儘是期盼,不知為何,竟有些不敢直視,連阿誰好動靜,一時之間也不知該不該說了。
紫煙見她執意留下照看大長公主,也不好再勸,輕手重腳地退了出去。
大長公主想了想便應下了:“如此也好,我到底比你比些經曆。”
“殿下的環境比早前更嚴峻些,隻怕……”太醫診斷過後,長歎一口氣。
“你這是如何了?雋航剛走便胡塗了不成?”大長公主滿臉猜疑,隨即,歎了口氣,拍拍她的手背,神采帶著幾分顧恤,“你剛進門,想來一時不風俗,雋航他便是再不頂用,可他到底是魏氏後輩,需求以國度大義,百姓百姓為任,此次與他父兄前去,待他日班師,你這身為老婆的也臉上有光啊!”
魏雋航分開後, 沈昕顏便開端閉門謝客, 一心一意照顧著大長公主, 打理著家事, 旁的再也不睬會。
在這個內憂內亂的節骨眼上,她不敢想像,如果元佑帝出了甚麼事,會給朝局、會給國公府、會給她的奔赴疆場的夫君與存亡不明的宗子帶來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