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祿生生接下他這一招,兩人各不相讓地在車內對打了起來。
書房中魏雋航很快便得知宗子作出的決定,眼眸幽深,收回一陣微不成聞的感喟。
“霖哥兒真的走了麼?”不知甚麼時候走了出去的沈昕顏輕聲問。
他原覺得有府中金令在手,他便算是魏氏一族實際的掌控者,本來並不是,隻要他的父親想,等閒便能折斷他的羽翼,讓他似現在這般,空有渾身技藝卻冇法發揮分毫。
她記得曾經他有多麼對勁有這麼一個超卓的兒子 ,每回看到兒子時,眼角眉梢都瀰漫著歡樂。曾經多少回,他高傲地表示――有子如此,夫複何求?
“爭風妒忌,不顧魏氏與慕容氏同袍之義,借追堵誠王世子之機,設局對慕容滔暗下殺手,導致府中四名忠心侍衛無辜喪命。為達目標,不吝行苦肉之計,使年老祖母整天為你之事殫精竭慮,親生母親惶惑不成整天。”
“父親!”魏承霖神采慘白,身材搖搖欲墜,‘撲通’一下跪倒在地。
魏雋航聽到她的腳步聲,回身望了過來,月光映在他的身上,將那張讓她有幾分陌生的剛毅臉龐照得清楚。
“雋航!”大長公主大驚失容,向來不曉得一貫脾氣暖和的兒子竟也有這般疾言厲色的時候,更不會想到,他會如此毫不包涵麵怒斥長孫。
現在聽聞魏雋航要將兒子送往西延城,沈昕顏的確不敢信賴。
“父親……”魏承霖勉強壓抑住內心的慌亂,不明白他這話隻是一時之氣, 還是真的這般以為。
魏承霖醒來的時候,紅日已經垂垂西沉,感受身下閒逛著的車廂,他大驚失容,一個鯉魚打挺便坐了起來,同時雙手猛地襲去抱臂坐在靠近車簾處的來祿。
沈昕顏拉了拉他的袖口, 悄悄搖了點頭,表示他不成說如許的話。
“你……”沈昕顏滿腹的話在聽到他這般說時,一時半刻也不知該從何提及。
“犬子曆練不敷,難擔大任。況,魏氏以武出身,犬子生於承平之世,所學均為紙上談兵,不能堪破先祖教誨情意,臣覺得,將他調往西延,一來能夠替陛下分憂;二來也能夠讓他得以磨難一番。”
“母親……”她徐行至大長公主身邊,啞聲喚。
大長公主勉強衝她笑了笑,嗓音沙啞:“這回便聽雋航的吧!玉不琢哪能成器,不經曆磨難,如何真正生長……霖哥兒他,就是過分於一帆風順了。”
“國公爺!!”
“父親,孩兒,孩兒並不肯意到西延去。”魏承霖曉得這是他最後一個機遇,勉強壓抑住混亂的思路,垂著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