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

慕青抬頭，冷不防瞥見來自“沈雲禾”那戲謔的目光，莫非說此事跟他有關？

齊妃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心道這個福王到底在搞甚麼鬼，盜換慕青的萬壽圖是他策劃的，眼看著太後孃娘發怒就要綁了她，如何又俄然出麵替慕青得救呢？

“太後孃娘……”慕青欲要回嘴，還未想好說辭，卻見“沈雲禾”附耳不知同太後孃娘說了些甚麼，太後孃娘俄然揚手，叮嚀道：“你們都退下！”

世人不約而同地看向顧沁嬋，卻唯獨沈程寧一人盯著慕青看，因為隻要她一人看出了樂工如此適時地撥斷了琴絃，必然是慕青的意義，隻是……她還不肯定慕青到底是甚麼時候給了那樂工表示，如此眾目睽睽之下，那樂工就不怕觸怒聖顏嗎？

慕青一一掃過齊妃和皇後，她們麵上出奇分歧的幸災樂禍，到底是她們當中的哪一個搞的鬼呢？還是……兩小我都是同謀？

“妙！真是妙啊！靜嬪，想不到你竟另有這番細緻的心機，是哀家錯怪你了！”太後孃娘挽起慕青的手，慕青手心儘是粘膩的汗水，太後孃娘彷彿看破了剛纔那完美的演出背後，慕青有多麼嚴峻，以是這份欣喜，底子就不是早已籌辦，而是臨場闡揚！

那群寺人回聲鬆開慕青，太後孃娘饒有興味地盯著慕青看了半晌，幽幽道：“靜嬪，福王說你另有欣喜贈送哀家，可當真？”

這並不能怪慕青，畢竟她就算能預感到統統事情的生長，也不會預感到沈程寧會俄然回京還扮成了沈雲禾的模樣。

那樂工聲淚俱下，到讓太後孃娘起了一絲憐憫之心，耐著性子聽她道：“這曲子是奴婢們當年為程寧公主所排，現在……現在……奴婢們實在是不肯再為旁人彈奏！”

太後孃娘看著顧沁嬋的這舞步，剛纔還掛在麵上的笑容刹時凝固了，誰也看不出她的沉默到底是處於訝異欣喜還是氣憤。

但是，局勢已經生長到容不得慕青在如許胡亂猜想下去，太後孃娘一聲令下，數十名寺人一擁而上，眼看著就要將慕青架走。

顧沁嬋冷不防地一個顫栗，刹時，一股不祥的預感湧上心頭，無法，隻能咬牙硬著頭皮上前，跪伏道：“太後孃娘，臣妾新習了一支舞，望太後孃娘喜好！”

但是，跟著 幾個收場舞步結束後，直到看到慕青以足點墨，蕭灑自如地在平攤在地上的素錦上點出朵朵祥雲，跟著樂聲的頓挫頓挫，慕青的舞步時緩時疾，素錦上的萬壽圖也垂垂成型，世人看得癡了，人美，舞美，畫更美，不知是誰起了個頭，聽得那擊掌聲，跟著有人擁戴，隨即越來越多的人站到了一處，目不轉睛地盯著慕青足下的畫布，終究，跟著樂工奏響了最後一個樂符，慕青用儘最後一點墨，一副緩緩生輝的萬壽圖閃現在世人麵前，連太後孃娘都不由歎服，在“沈雲禾”的攙扶下，緩徐行下高座，細看了慕青的現場作出的萬壽圖後，讚不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