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嵩點頭，複又問道：“那日我問你百姓何解，你可解出來了？”

穀嵩低頭不語，像一尊沉默的雕像。

“無妨，終有一日會有答案的。”

蕭泉鬨了個大紅臉，喏喏應是，穀嵩揮手讓她提早歸去。

“那些事，我已經不在乎了，”掌生衝動起來，額角青筋迸起，向來溫潤的五官現在竟顯出幾分駭人：“將堂中那些人都散了，此後還是你教你的書，我養我的花。”

蕭泉負手在身後，餘光裡門外除了李樓風，不見其他學子，便問道：“先生本日不開堂？”

他抄起雙臂連人帶被地抱了起來，“小三爺親身抱你，等你好了速來謝主隆恩吧。”

“這兩日你便不消來了，與家中籌議籌辦一番，後日之前出發便可。”

穀嵩展顏道：“好，費事你了，這封信事關嚴峻，你性子慎重，由你前去為師方可心安。”

掌生如鯁在喉怔在原地，一句話也說不出。

穀嵩停了手，掌生背在光中，房中也未點燈，一對師徒的神采皆是鬱鬱。

李樓風一見那架式，二話不說把車伕招了出去：“我兄弟忙得顧不上，把這些傢什到處亂放，劉二，幫他都搬出來吧。”

幾個孩童見到這場麵，被李樓風的氣勢鎮住，捧著球跑回屋中，很快出來一個婦人扯著嗓子開端嚷嚷：“哎！你們誰啊！彆動我家東西！”

餘歌還是住在本來的院子中，那戶人家見芳雅不返來了，便更加理直氣壯地將各種雜物堆到了餘歌那頭。

不足暇時餘歌會扯著嗓子與他們大吵一架，那婦人便會罵罵咧咧過來把堆著的東西挪歸去，但隻要他忙得顧不上了，便故伎重施起來。

掌生袖中的手攥緊了，還能聽到骨頭咯咯作響：“你把師妹打發走了，把我也打發了，你要做甚麼？”

邇來先生更加見老，蕭泉怕他又病一回，早早拿了些有備無患的藥材給師兄，每日見先生案頭放著一個湯藥碗，她也放心些。

隻是掌生師兄的眉頭就冇鬆開過。

“掌生，”穀嵩抬開端來，目光有照本色：“我為你取名掌生，不是讓你在我身邊蒔花弄草的。”

奔到院中的蕭泉與李樓風湊在一塊兒，兩人像是春日裡簷上的小團雀，嘰嘰喳喳地說著些甚麼，垂垂遠去了。

穀嵩端坐座上，端倪微動，應下了。

“也是，先生好好養病為重。”

蕭泉跟在他身後，把門帶上，走出院門時婦人走出來，不等她說話蕭泉便陰惻惻地盯著她，似笑非笑道：“你再敢往他門前堆你家的襤褸，我就把你屋裡的東西全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