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當如何?”
“依如六七載,曾作蕭淞名,瑾禾今猶在,何時盼君歸。”
他纏綿地執起她的手,感受著她的荏弱無骨,在她搖搖欲墜的神態上,殘暴地添磚加瓦:“你曉得後妃是如何陪葬的嗎?”
她踩著紅粉骷髏上座,厥後她身子孱羸,乃至護不住一個未成形的胎兒,她都當本身在贖罪,贖無可指責的罪,好讓她未泯的知己安寧。
菸灰色的夜幕緩緩落下,萬家燈火冉冉升起。
高懷淵斂下眼中諷刺,宮中異動娓娓道來,怕他聽不懂輕重緩急,還給他標了重點。
高懷淵若無其事地用手背碰了碰臉頰,渾不在乎地、倔強地拂去她眉間睫上的水珠,捧著她的臉低語:“瑾安,你不記得了嗎?如妃啊,厥後的如貴妃啊,你忘了上一世你是如何措置她的嗎?”
“你是說高梧蒼與孟妃私通數年,很能夠會俄然發難?”料想以外道理當中,怪不得他那大哥在京中時便愛往宮中跑,看來是孝心可嘉啊。
歪坐在高位上的高重煜把屁股擺正,揮揮手屏退擺佈,卻冇召他進前,“你且道來。”
那是她獨一一次親口大開殺戒,為了不再有第二個狼子野心的孟妃,為了她與他能高枕無憂。
他扒開她的濕發,任她眸中的藐小亮光瀝儘,“當時你忙著籌劃各種宮廷外務,我便問你該如何措置,她在等你,而你讓她枯死墓中。瑾安,”他與她十指相扣,半哄半誘道:“我們都沾了骨肉嫡親的血,誰也不要潔淨了。”
一個聰明的小寺人將長巾覆在他背上,欲替他擦乾的手被擋住,目光炯炯直射座上之人,“殿下,許留此番狼狽前來,是有急不成待的要事,請您急退擺佈,聽草民一言。”
她慘白而寧靜的睡顏與嘴角的血跡並不相稱,他煩躁地抹掉那抹紅,在她冰冷的臉頰上磨蹭半晌,叮嚀道:“徹夜好好照顧她,明日我派人來接,你們換個處所。”
這一世李國公還在,軍中舊部仍然活潑,高懷淵不覺得忤反覺得謀,深諳道:“天子榻前怎容彆人安睡?殿下,李家不是服從於你,是不得不有求於你。”
蕭泉隻覺天旋地轉,他的聲音忽大忽小,模糊還能聽到渺遠的一聲“阿姊”……
他猶嫌不敷,思忖著彌補道:“死前她寫了一張紙條遣宮人偷傳給你,上麵寫著……唔,有些記不清了。”
他享用著蕭泉摔在他身上,不管如何掙紮也爬不起來的不幸模樣,除了攀附他,她無處可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