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從哪一天起，她夢裡不再有叢雲，而是一麵麵銅鏡，叢雲扭曲的麵龐成了她的麪皮。

一根瑩赤手指挑起他的下巴，她嬌媚又不失嚴肅地斥道：“抬起眼來。”

她輕笑兩聲，捏了捏封春的下巴，躬身坐進特賜的步攆中。

叢雲圓圓的眼睛裡充滿了痛苦和痛恨，很快，那張扭曲的臉被暗中吞噬，隻要她的心跳聲和喘氣聲散在風裡，直到她滿頭大汗醒來。

蕭瑾禾不但活下去了，還以破竹之勢一月以內封了妃位，孟妃對她更加在乎，太後對她更加對勁，她是後宮中見血的釘子，紮進每一個想要攪弄權勢的人眼中。

“娘娘，把穩著涼。”封春見她出來，趕緊將懷中的狐裘替她披上。

她不能笑，全天下坐在最高處的妖怪就伏在她身邊，一著不慎，她的脖頸就會被咬斷，溫熱的血濺在床帳和妖怪的臉上，把每一處都染成血的味道。

她伸直著側過身子，死死捂著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