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樓風大驚失容，不住地在她耳邊喚她名字，蕭泉彷彿是哭了一聲，眼皮半耷精疲力儘地看了他一眼，另有一句幾不成聞的“疼”輕風般拂過他耳邊。

蕭泉身邊離不開人，蕭淞留在京中多一日便多一分傷害，他先去托曹之愷把蕭淞送走。

房內暗淡，蒲長津指了指中間的床位，讓她把蕭泉放上去。

……

蒲長津揩著細刀，輕笑一聲：“料你也跑不了。”

可貴見他如此嚴厲，曹之愷正色道：“你說。”

蒲長津一掌劈在她後心處，緊跟著又是一口血從口鼻噴出，就連耳上也有黏稠的血緩緩滴下。

她將眼睛睜得渾圓，李樓風的麵龐映入視線，她喉中跟著刀鋒的遊走收回細弱的哭泣，渺遠的認識回籠了一瞬。

曹之愷躊躇半晌，問道：“蕭泉家父母是誰？為何出事？”

這京中多待一分就傷害一分，蕭泉傷勢甫一穩定他就把人也送走。

“蕭泉家中出事了，你幫我把她mm送出都城，送得越遠越好。”

李樓風忙不迭道：“作數，天然作數，隻是蒲嬸嬸你另有冇有體例救救她，她脾氣剛烈，又遭遇大變……醒來若發明本身是個半殘，我……”

都怪他，如果他當時不顧統統地把她帶走就好了，她就不會死裡逃生，還要擔上後半輩子半殘的風險。

兩人一拍即合，曹之愷這就聯絡人去了，李樓風從速回府把蕭淞帶來。

“……好，聽你的。”

“她父母皆為商，父親還在朝中有個小小的官職，就是是以而惹出了禍亂，現下還不曉得究竟如何回事，”他掖好衣衿，目光直視著這個意氣相投的朋友，“我一人兼顧乏術，你若幫我，此後我定有重謝。”

“越今後拖越輕易節外生枝。”

李樓風麵無人色地抱著蕭泉，彷彿他纔是阿誰重傷不愈的人。

他倒是想大開殺戒，可這些全都是蕭泉的血……曹之愷與他身量差未幾，他邊換邊道來：“曹之愷，幫我個忙，我冇有其他可行的人了。”

“……半殘？”昨日還好好的人，跟他約好了要去放花燈，如何就淪落至此了呢？

“好，蒲嬸嬸，奉求你多照顧她了，”李樓風沾了一身她的血，鼻尖都是她痛苦的明證，“事成以後，必有重謝。”

把傷口包紮完後，蒲長津聽著內裡愈發熱烈的聲音，李樓風一身黑衣不像是出來逛街的，她指了指門外道：“她先放在我這兒，其他的事概不包辦。”

“你大開殺戒去了？！”曹之愷見他滿臉怒容地扯掉腰帶，抱臂在一旁問道。

曹之愷不滿地哼了一聲，上前捶在他肩上：“說哪兒去了，我豈是袖手旁觀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