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的馬靴底部,有乾枯的殷虹血塊,血跡浸濕了整雙鞋子,一看就知,必是從血泊中行過期沾上的。
他的聲音極小,除卻鳳綰衣,帳中再無人聞聲。
“行軍路被騙統統從簡,”鳳綰衣不覺有何不當,含笑說,“過分浪費,會引發將士的不滿。”
下一秒,一堵肉牆直挺挺禁止在他身前,截斷了他通往帳門的門路。
“寡人也去瞧瞧。”軒轅敖正欲邁步,眼角頓時飄過一道鬼怪般的身影。
她腦筋裡亂糟糟的,像是有無數條絲線占有。
鳳綰衣對付地應了聲,眉宇間纏繞的沉重與焦炙未減半分。
“彆胡思亂想,”夜鸞煌抿了抿唇,大手悄悄擒住她微涼的手腕,“或許他們要稟的事,不能被旁人曉得,以是纔沒有寫在信函上。”
“我去找南楓,讓他備件潔淨的衣裳。”說著,她轉過身正想出門,餘光忽地瞥見床下擱著的玄色馬靴。
一張簡樸的四方木桌擱在帳子中心,桌麵上擺放著平淡適口的白菜豆腐鯽魚湯,以及一盤乾饃饃、一盤綠油油的野菜。
慢悠悠從木榻起家,施禮後,見機地退出帳子。
想從綰衣嘴下奪食,有問過他麼?
“當然,就他那點兒本事,能在我手上過幾招?”雁漠北語帶不屑,毫不粉飾對軒轅敖的不喜。
探子千裡迢迢趕來,必有要事稟報,身上應藏有密信。
是尋到鳳卿卿和林素柔的下落了?又或是朝廷有何變故?還是夜臨風那處有甚麼風吹草動?
鳳綰衣眉心一跳,雙部下認識緊握成拳頭。
三今後,梁國營地
“男女授受不親,請自重。”
悠然坐在長凳的身軀豁然直起,拔腳出門。
大咧咧的調侃從挑起的帳簾外飄來,打碎了帳中溫馨、甜美的氛圍。
“那就好,這位是大皇子在江湖上交友的朋友,可不能有半點閃失。”鳳綰衣心中稍安,不動聲色的為探子的身份做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