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冷聲道:“我就是要讓人曉得兩府反麵,跟他們一家子拋清乾係。”
賀氏臉上閃過惱色,轉眼即逝,很快被她壓下去了。
賀氏姿勢放低極低,低得不能再低了,老夫人不給她好神采,她卻非常謙虛恭敬,的確換了一小我似的,直讓人思疑她是不是彆人披了賀氏的皮。
說著,眼圈紅了。
她羅哩羅嗦地哭訴,老夫人從中隻聽到“衝撞侯府”幾個字,頓時眼睛一眯,“如何,薑駟要休你,打的是獲咎我的幌子?”
劈麵打臉,賀氏也不惱,低了低頭以後還是掛上一副謙虛的神采,非常慚愧地說:“侄媳婦之前痰迷心竅,腦袋也不復甦,的確是做了幾件很對不起二嬸的事情,侄媳婦已經暗裡裡懺悔多次了,一門心機惟著彌補錯誤,隻要能得您白叟家諒解,我是甚麼都肯做的。此次來拜見您也是提早沐浴熏香,齋戒三日纔敢過來,隻怕不潔衝撞了您老。”
老夫人不為所動:“我又不是你端莊婆婆,薑駟也不是我兒子,他要休妻與我甚麼相乾?”
祖孫兩個誰也不睬賀氏的聒噪,薑照持續旁若無人地跟老夫人閒談:“祖母,現在我們家有來賓住著,人多眼雜,她特特挑這個時候來登門認錯,實在是做給旁人看的。方纔傳聞您當眾駁了她的麵子?想必過不了多久,薑家兩府反麵的傳言就要傳遍了。”
“二嬸孃!求您幫幫我吧!”賀氏膝行幾步蹭到老夫人跟前,哽咽道,“我家老爺惱我做錯事衝撞侯府,已經寫了休書寄來與我,眼看就要把我趕削髮門了。二嬸孃,我之前各式錯處,您如果不肯諒解我也冇體例,隻求您發發善心,就當順手救一隻路邊的貓狗,讓我家老爺把休書收歸去吧。隻要他不休我,我甘心出府進家廟修行,日日吃齋贖罪,保佑您白叟家長命百歲。”
賀氏又掏了一張紙出來,上頭寫著一些人名,翠翹接在手裡看了看,稟報說:“是我們府裡出去的人,有上回被女人攆的,有之前出錯攆的。另有幾個……奴婢不大熟諳,彷彿是後街上住的閒人?”
明顯也冇討到便宜。
賀氏直嚷冤枉。
是兩千銀票。
管她用過還是冇用,既然交上來了,也就不是隱得了。賀氏竟然肯把公開的人手公開出來,倒是有點誠懇。
“二嬸孃,侄媳婦我真是誠懇悔過了,並非花言巧語利用您。”賀氏又躬身磕了一個頭,“此次來,我……我是求您替我說幾句好話,跟我家老爺討個情,他、他要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