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來發賞的京使是誰,都流露了甚麼呢?”她輕聲問。
“是。”老夫人臉上帶著笑,但笑意未達眼底,明顯不似下頭人那麼歡暢,“發賞的天使說,是皇上夜來覽卷,看到之前的戰報記錄,俄然想起當年那些為國儘忠的老臣們。天然你祖父是此中之一,皇上傳聞我剛好要過壽了,就打發人送了這些犒賞來,慰勞忠臣遺孀。這是天恩浩大,也是你祖父的餘蔭,阿蘿,你們當長輩的要記得先祖忠心,更要記得皇家的恩賞。”
“說是皇後‘求’賞,是如何回事?”薑照把話題拉返來。
薑驊點頭笑道:“恰是。那位使者之前是皇後宮裡的人,人很隨和,酒菜裡說了些京都逸聞。傳聞唐國公府的二少爺養了一個外室,被家裡打散了,現在滿京裡都在傳他的相思詩……”
“本來並不但我們一家。”
薑照固然給祖母寬懷,但本身內心也是忐忑的。建平侯府在樂康冬眠多年,無功無過,如何俄然就惹來皇家存眷呢?宿世並冇有過壽這檔子事,天然也冇發賞這茬,她冇體例靠之前的經曆推斷甚麼。而這一世,侯府比來所做的事裡,能轟動天聽的……
老夫人冇像平常一樣在閣房歇著,而是在廳裡。偌大廳堂正中放著一張八仙大桌,上頭整齊擺著金玉錦緞,光彩光輝,這倒不算甚麼,唯有一株半人高的珊瑚大樹極其奪人眼球,紅豔豔立在那邊,如火如霞。
薑驊一愣。
這是場麵話,當著滿屋子下人,當然要如許說。
太太程氏正領著管庫的婆仔細心造冊記錄,程氏盤點,那婆子持筆一筆一劃地寫,分毫不敢草率。見了薑照進門,程氏拉了她近前旁觀,“……這麼大的珊瑚倒是見過,但外型這麼都雅,品相這麼好的可未幾見,大抵除了貢品很少能流到外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