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水源。
一語拉回了薑驊的忿忿,薑驊不由正襟相問,“阿蘿,公然是有人提早做手腳,對麼?到底是誰給值夜當門的是下了迷藥,你可曾瞥見可疑之人?”
薑照囑了蔣三郎帶人尾隨相護。父親這一去,必是彙集薑駟併吞民田、導致布衣家破流浪的證據去了。鄰縣有薑駟暗中一個田莊,乃是多年前貪汙問罪的洪知府的財產,被薑駟展轉弄到手中,又大肆屯田,逼迫民戶,弄得烏煙瘴氣。
杜嬤嬤躬身道:“先前為了救火,井裡的水已經取了很多出來,現下再取也是新漫上來的水,沖淡了能夠存在的藥物,已然不好為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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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驊詰問:“井裡呢?直接去井裡取水考證豈不更便利。”
薑驊大怒之下本來氣勢洶洶,可被女兒如許一提示,驀地明白過來。他也不是笨人,刹時想通關竅。
她曾和父親提過,但當時父親感覺憑現有證據已經能壓抑長房,冇想脫手過分,現在,恐怕是要動手了。
薑驊遞疇昔的話是,讓他秉公判理,務必每個細節都查證,不要錯誣好人也不要放過歹人。
而在於,為甚麼有那麼多人睡得人事不知,對內裡大小動靜充耳未聞。
還會有誰,和侯府仇怨如許深,恨不得殺人放火?還會有誰,能把手伸得這麼長,在整片家奴聚居的地區做下大手腳?!
但送人以外還要做點甚麼?貳心機白轉,卻也找不出明麵上可做的事了。終究喜色再次浮上眉頭,“這兩個惡棍無恥之徒,的確笨拙!聽信彆人一言,收了幾百兩銀子就敢來侯府放火,真真可氣。”
真真讓人不寒而栗。
派了官差去侍郎府交代案情,薑駟遞返來的話是,兩府有隙但是家事,萬冇想到堂弟會設想攀汙他,請知府務要秉公細查,莫要滋長歪風,遂了不良之心。
老夫人略略沉吟,默許了。
以是連夜去發兵問罪,是斷斷討不得好的。
“那些屋子燒著的人家呢,是不是無一例外都百口睡死了?”
“有一點,未得準信,不敢打草驚蛇。”
“可,若不是他,又有那個?”薑驊咬牙,“他為姓趙的討公道不成,挾恨在心,動手害人是他一貫的風格。”
“薑駟老賊!”
樂康知府兩麵難堪。
兩麵誰都不敢惹。一個當朝大員,固然比來不利,但捏死一個知府還是輕易的。一個固然不退隱,但舊年威名仍在,也不是戔戔一個知府能對抗的。思來想去,樂康知府用了拖字訣,言明要細查,請兩府稍待光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