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老夫人神采一沉，轉目瞟向楊姨娘。楊姨娘隻緊緊抿著嘴，並無驚奇之色，也未幾問。

“是……”翠鈿白淨姣好的麵龐上印著兩個手指印，一左一右，非常奪目，顯現提早捱過打了。她瑟瑟跪在地上，哆顫抖嗦一邊哭一邊說話。

大師聽得心驚。

“是！”倆細弱媳婦是杜嬤嬤找的，事前交代過，隻許聽話不準躊躇，比那些拿棍子的男仆好用很多。

今後再說吧。

薑驊終究出言：“阿蘿，彆如許……”

程氏吸口氣，這哪是小廝，清楚是個喬裝的丫環！她想起來了，這是楊姨娘院子裡的大丫環翠鈿，原是和翠翹一起服侍老夫人，後被老夫人賞下去的。

楊姨娘對程氏的目光不甚在乎，隻看了看老夫人和薑驊。老夫人眸子深不見底，喜怒不形於色，而薑驊思疑又震驚又帶著責問的眼神，纔是讓楊姨娘真正不能直視的。

七老太太聞言大喜。

很快有兩個細弱媳婦拖著一個五花大綁的人進院，到了世人跟前把人一扔，大師看到那是個年青潔淨的小廝，灰衣灰帽，彷彿邊幅不錯，但他一向把臉往胸口藏，倒讓人一時認不出。

說話間她已經被拖到了房後夾道，眼看就要出院了。兩個媳婦子是先夫人何先柔當年帶來的陪嫁，和薑府各路家生子牽涉甚少，隻聽杜嬤嬤的。薑照讓她們措置，她們就毫不躊躇地履行。

楊姨娘更是備受諦視。

一句擲地有聲，翠鈿如夢方醒，“四女人！四女人！老太太拯救，老太太我是翠鈿，我服侍過您的，您還讓我替您看著楊姨娘，我是您得力的人呐老太太！”

世人也是半信半疑。便是麵前有李嬤嬤被打得半死昏倒，大師也不太信賴薑照真要正法翠鈿。拿棍子打和直接弄死，畢竟是完整分歧的兩種感受。

薑照目視祖母。薑老夫人並不曉得孫女要做甚麼，但是憑著那日長談後對孫女的另眼相看，以及徹夜各種蹊蹺，她看得出孫女勝券在握。因而，白叟微微點了點頭。

程氏緊緊盯著她，又恨又怒，萬冇想到楊姨娘和今晚的事有關，虧她方纔還裝成那樣焦心！

事到現在能說不是麼？七老太太是真不曉得長房策畫，隻曉得如果她共同，眼下是不會有甚麼閃失了。不然她一個旁支婦人，論麵子實在還不如李嬤嬤，徹夜能不能囫圇走出侯府的門還真難說。

屍首……

她清楚聞聲薑照重新叫她“七祖母”，這就是不拿她當外人了！